第一篇：上路

我是阿华，一名黑出租司机，从业10余年。当然，这只是我其中一个身份。

听同事说，跑黑出租赚钱，我也动了心。朋友在酒店做大堂经理，经他介绍，我成为了该酒店小姐们御用车之一。

就这样，白天上班，晚上跑黑车，我经历了百态人生。

接第一单时，紧张与兴奋并在。不到22:00我便在酒店门口候着，其他司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闲聊，我跟他们不熟，在车上听着广播。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上了我的车，听口音是本地人，让我拉他去酒店侧门接人。当司机的，话要少，车要稳。侧门处一名穿着白底青花短旗袍的女子上车。

已是深秋的北方，早不是穿短裙的季节。后视镜中的女子鼻尖冻得通红，我悄悄打开暖风。中年男人用肥硕的大手把她抓得离自己近些，在她耳边闻了闻，开始上下其手。既打算来酒店接活，就知道这种状况在所难免，本想调整下后视镜的角度以免尴尬，但转念一想，他们只把我与车看做一体——没思想没判断的机械部件，我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反而会暴露自己的看见和存在。

四十分钟后，我试探性说道：老板，咱们停东门，可以吗？

中年男人重现在后视镜中：你先在附近转两圈，十分钟后下车。我缓缓踩着油门静待他们收拾好自己。女人的头发已经凌乱，原本整齐的裙领失去扣子支撑，透出白花花一片。这下换中年男鼻尖潮红：行，就停在前边便利店。随即让女子把钱递给我：地方偏，估计你得空车，200元别找了。

谢谢老板，后边有我的名片，晚上的活都能接。

他们扬长而去。

这趟活净赚170，虽说刚才的画面给我带来些许不平静，但谁跟钱有仇？

来时路上有个专科医院，我打算碰碰运气，万一能拉一单回市区的活，这趟更值。司机的视力得好，辨别力更得一流，前边一老一青正四处张望，我准确停在他们跟前：大娘，是回市区吗？小姑娘说：对，万康路，您拉吗？

没问题。

大娘急道：得多少钱？

我猜出一二：咱们顺路，20块钱给送到家。

小姑娘眼睛冒光：妈，快上车吧，平时打车四十都不止。

老人犹犹豫豫上了车：闺女，晚上你爸要是有啥不好，马上打电话。

行行行，您到家告诉我一声，我得抓紧回去，我爸那离不开人。

可能是夜的黑，最能催生人的脆弱和同情，后座上的大娘默默拭泪，我也没忍住安慰道：大娘，闺女有这孝心，您有福。

大兄弟，借你吉言。闺女懂事，他爸这病来的急，还不知道能不能闯过去这关，她怕我累垮了，让我回家歇歇，可你说，她长到多少岁，在我眼里都是孩子，这要有个啥事儿她自己能应付？

您呀还真别小看年轻人。前几年我在外地，那时候交通也不方便，我老爹中风，我妹子也就您闺女这岁数，得亏她在家，指挥老娘打120，跑上跑下，给老爹争取了黄金抢救时间，最后有惊无险。

你这话说的让我宽心，就希望我们老伴也能过这关。

已经后半夜了，估计您最近肯定累，先眯会，到地儿我喊您。

……

大娘下车后，我也顺便回家一趟，续上保温杯的水。媳妇让我别出门了，但可能是第一天接活的兴奋，无任何困意。

再到酒店门口，排队的车见少。刚想抽根烟发现打火机不见了，可能是着急出门忘在家里了。

兄弟，借个火。我朝花坛边抽烟的男士问道。

两个抽烟男人的距离不会超过一个打火机。

我看你是生面孔，今天第一天跑？

是，刚买的车，朋友介绍过来的。

我姓潘，这边人都喊我老潘，可能是这个饭店最早蹲点的黑的哥。

那您是前辈，叫我华子，这边有什么规矩之类，方便时劳烦您给我讲讲。

一群讨生活的，哪那么多规矩，找机会多跟大家认识认识，相互之间有个照应。看你也就三十多岁，白天在哪上班？

城南的化工厂，活不忙。

不错，大厂稳定。我下岗十多年了，以前是厂长的司机后来是家庭妇男。老潘边说边不好意思的笑了。现在老婆从银行退休了，知道我喜欢车，给我买了辆二手车，专门出来跑黑车。

本打算抽完烟就回车里等活，但老潘的健谈让我想要跟他多聊聊。您一般都盯到几点？

我呀，看状态，一般四五点钟收工，回家正好送外孙子上学，反正岁数大了，觉少。

话音未落，两个女人朝这边走来。

行了，兄弟，来活了。

黄头发的上了老潘的车。

长头发高个的上了我的车：去碧水长住。

大哥，你是生面孔啊，我好像第一次坐你的车。

今天第一天拉活，后边有名片。给您开会儿暖风吗？

不用了，暖风太干。喂，李哥呀，我已经出来了，不要催了。什么……好吧好吧。撂下电话，她说道，在包子铺停一下，我买几个包子再走。真是人丑多作怪，大半夜吃包子。

……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多买了一盒包子请你吃。

等会应该的，我吃过饭了。

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如果没猜错，你就是陈经理介绍过来的，我跟他熟，以后出夜场，我就多找你。

好的，晚上的活，咱随时联系。

就停北门，多少钱？

15块钱。

给你50，早上五点来这边接我一趟回酒店。

行，五点我在北门等你。

今年我35岁，大学期间谈过两个女朋友，第一个谈的比较仓促，是舞蹈学院的，长相身材都不错，但那时自己没开窍，畏首畏尾稀里糊涂就散了。后来听说她经常被一辆豪车接送。而豪车似乎是这个学院宿舍楼六日的标配，而漂亮是一切的通行证。

再谈第二个女朋友，她学日语，小我两届。这次宿舍哥们传授了不少撩妹经验，她的相貌属于那种耐看型，个子不高，但手感很好。

我们相识于轮滑社，学长追学妹还是妥妥的，再有轮滑这一共同爱好，更是助我一臂之力。谈了不到两个月，赶上她生日，喝了点酒，开始并未多想，但送到宿舍楼下，她迟迟不上去，偎在我怀里弄得我喉头发干。

然后我们就受到路灯杆上小广告的指引，走进日租房。那次是我的第一次，有点窘迫，但她似乎驾轻就熟，完事后给她买了预防的药。说句实在的，她才成年没多久，要是刚上大学就有了，那可就作孽了。

我们相约每周在外边一次，我的活越来越好，她可能受日本某些奇葩文化影响不浅，动作、声音那叫一个酥，高潮时她还能嗔出日语，身体的某个部位一旦启用便如瀑布般倾泄，动能、势能齐发。除了她不方便那几天，我们每周一次，雷打不动，男女之间没有什么是水乳交融解决不了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