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报大人到武汉出差,心中窃喜:总算能够暂时逃离帝都,在濒临红色预警逃离一下呛得喉咙发紧的空气了。
高铁驶出西站,快到保定的时候,雾霾开始越来越大,透过窗子,完全看不见窗外的一切。
列车行驶在燕赵大地
到站时,车厢里有人走动,准备下车,站台上也站了一排等待列车停稳准备上车的人。大家都泰然自若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鲜有人戴了口罩。似乎人们早已习惯了这一切——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算得了什么?
列车继续前行,一路上都是雾霾重灾区——石家庄、邢台、邯郸,总算出了河北,心想到了河南地盘,总该好一些了。结果穿过整个河南都是同样的触目惊心。
这是今天的武汉长江大桥。
我们每天被生活里各种具体而又复杂的事情纠缠。据说现在整个中国只有6个 城市没有雾霾。雾霾这个茶余饭后被人津津乐道的词儿,吸起来不痛不痒,只是看着不太爽的东西,到底算个什么呢?
人性到底是什么?日本导演北野武说,不知道地球变暖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一定要站到鬼门关前才会认真思考。我呢,反正也活不到那时候,就随他们去吧。地球被搞烂了,死了几亿人,关我屁事?到时候我都死了,难不成阴曹地府还会人满为患?
在毛姆的殖民地短篇小说,那些100年前从伦敦跑出来的中青年男主人公,好多都有严重的肺部疾病。到快死的地步,申请个殖民地的工作,去太平洋小岛做两三年疗养。一开始这些人无不被岛国清澈的蓝天打动,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新世界。但过不了两年工夫,他们就会百爪挠心一般想念伦敦,想念现代文明——人们对于现代城市生活的依赖程度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人啊,没到要死的时候,健康到底算什么东西呢?
自媒体人毛利曾说:“5年前我去印度时,那里满大街都是严重的汽车尾气味道。当时驻扎在新德里的一个记者曾经感慨,印度的有钱人,总是在紧闭车窗的车里,以为自己和外面的贱民不一样,可他们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以前我们都在吐槽着帝都的空气质量,而今,不管在哪里,我们都吸着一样的霾。只不过现在,我们的身体还没有发出集体的惊嚎,咆哮着告诉我们这东西到底有多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