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溧阳马府,永琪直接来见乾隆,札兰泰紧跟着他,只见琅玦、胡嫱、福隆安都站在一侧。
永琪跪下请罪道:“皇阿玛,福灵安找到了香妃娘娘,但是儿臣打晕了福灵安,放走了香妃,请皇阿玛降罪!”
乾隆随手抡起面前桌案上的砚台,砸到了永琪身上,指着永琪问:“逆子!你以为朕宠着你,就不会杀你吗?”
永琪叩拜,答道:“儿臣不敢,只是香妃娘娘出走一事,实在情有可原,她原有一子,此行只为母子团聚,求皇阿玛成全!”
“成全?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那好!”乾隆喝道:“来人,把胡嫱带下去,乱棍打死!”
几名侍卫抓住了胡嫱的胳膊,永琪拦住,辩解道:“皇阿玛!胡嫱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啊!”
乾隆瞪着眼睛,问:“她假扮朕的妃子,混淆视听,如此公然藐视朕,还罪不至死?”
永琪答道:“是儿臣指使胡嫱这么做的,就算惩罚,也该先罚儿臣。”
乾隆吼道:“你少来这一套!这些年来,哪个宫女犯错不是你指使的?朕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上瘾了?朕今天就连你一起办了!”
“皇上!”福灵安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走进门,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太后,皇上请息怒,没能请回香妃娘娘,是臣的失职,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机会,将功折罪,等臣请回娘娘,皇上再审此案不迟!”
乾隆冷笑一声,问:“三更半夜,你要去找人?”
福灵安答道:“臣身负皇命,办事从来不分白天夜晚。皇上就算处决了嫱格格,惩罚了五阿哥,并不能促使香妃回来,不如先等臣去寻回香妃。”
“那你要是寻不回香妃呢?”
“愿立军令状!”
乾隆冷笑道:“军令状?这里不是军营,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朕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香妃找不回来,到时候可别怪朕无情!”
福灵安低头领命,道:“臣遵旨,若寻回香妃,还求皇上从轻处置相关的人。”
乾隆略点了头,福灵安立刻退下。
琅玦不放心,待乾隆和太后离开,追了出来,看到福灵安点兵就要出发,她叫住了福灵安:“大公子,半夜出城,真的很危险!”
“谢公主关心!”福灵安随口应和了琅玦一句,然后向点名的十几个侍卫下令道:“出发!”
在夜幕中,琅玦望着福灵安一行人骑马远去的背影,她静静的抽泣。
每次她处心积虑的接近,总是被福灵安一两句话就打发了。
无论找了什么由头,她都没有机会多说几句,她不明白,她的真心真意对于福灵安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天还没亮,福灵安再次追上了茜琳。
茜琳和她的马儿一样疲惫,倚在一颗树下休息,突然被地下传来的一阵马蹄声惊醒了。
她忙拿起包裹,上马狂奔,没多久,就看到以福灵安为首的十几骑人马在身后追赶。
茜琳甩着马鞭,加快速度。
福灵安也跑的飞快,从背上扯下弓箭,一箭射中了茜琳所用马儿的后腿。
马儿突然摔倒,茜琳随之摔下。
福灵安踩着马背,翻身往前,接住茜琳,与她一起滚下道路一侧的河坡。
滚到河边,茜琳推开了福灵安。
福灵安低声说:“娘娘,太后派来的杀手在跟踪你,只要你们母子相见,他们就会杀了你的儿子!你跟我回去,他才最安全!”
茜琳吃了一惊,又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无迹可寻,微臣怎么可能每次都能这么快找到娘娘?”
茜琳还在发愣,其余的十几名侍卫已经纷纷赶来,问福灵安和香妃是否受伤。
福灵安站了起来,恭敬的对茜琳行礼,道:“娘娘,皇上对娘娘一片真心,还请娘娘看在皇上的情分上,随微臣回去。”
茜琳站了起来,没有再反抗。
回到溧阳马府,已经将近晌午,茜琳默默出现在乾隆和太后面前,以回部之礼拜道:“皇上,我已经回来了,请皇上宽恕被我连累的人!”
乾隆看到茜琳一脸憔悴,心中不忍,安慰道:“快回屋梳洗一下,朕叫他们给你做几样小菜送过去,你多休息一会。”
“皇帝!”太后板着一张脸,问:“香妃出逃一案,这就算结案了?”
“皇额娘,这妃嫔私自出行,传扬出去实在有损颜面,好在咱们毕竟是‘微服’,知道的人不多,若做惩罚,岂不相当于昭告天下?这次就算了吧!”乾隆草草应付着太后,又望着茜琳、永琪、福灵安等人,装模作样的严肃着,说:“你们都记着,下不为例!”
茜琳又换回了原来的装扮,却到处不见坎曼尔,心中有些诧异。
莱丽见茜琳到处寻找坎曼尔,只好老实对茜琳说:“公主,你不要找坎曼尔了,她一定就是嫱格格口中所说的奸细。”
“什么意思?”茜琳不太明白。
莱丽道:“从你和嫱格格换装开始,坎曼尔就对我们说不放心你,然后便离开了。后来,嫱格格对我们说,她早就怀疑我们之中有太后的眼线,如果你逃走后很容易被找回,就会证实她的怀疑是真的,也就会知道这个眼线是谁。”
茜琳心中又是一惊,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怀疑过这三个多年朝夕相伴的侍女,即使胡嫱曾当面怀疑,她都没有动摇。
茜琳匆匆走了出去,到处询问福灵安在哪里,站岗的侍卫们只能据实相告,但实在是对茜琳这种行为感到很诧异。
没多大一会,便有人告知福灵安说香妃在到处找他。
福灵安只好主动出现在茜琳面前,问:“娘娘召见臣有何事?”
茜琳问:“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福灵安看着周围异样的目光,只好跟茜琳走到一旁。
茜琳又问:“对于太后派人跟踪我这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福灵安答道:“臣以为,娘娘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何必多问呢?”
茜琳很是焦虑,用恳求一般的语气,说:“你就告诉我好吗?不然,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福灵安又左右看看,无奈的低声答道:“太后早就派人调查过你,认为你们母子都是大清的威胁,但是,你把儿子藏的太好了,她找不到,所以才有了这个局。昨日离开驿站时,太后特意叫住皇上说话,让他没有机会近距离辨识香妃的真假,就是为了给你留机会逃出城,有五阿哥和嫱格格的帮助,你完全有机会成功逃走。”
茜琳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问:“可是……杀手应该是很多人,一路尾随,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到?”
福灵安凭借想象,推测道:“跟踪你的,应该只有一个人,而且多半是一个了解你的人,才能让你察觉不到,她沿途留下各种记号,杀手们是跟着记号走的。同样,臣也是靠这个找到娘娘的。”
“这么说……”茜琳用感激的眼光看着福灵安,闪现出那种从未曾见过的温柔,道:“若不是将军执意将我带回,一旦我与儿子相见,我儿子就极有可能死于非命……”
福灵安躬身行礼,道:“娘娘若是感谢微臣,就请以后不要这样亲自到到处寻找微臣,臣愧不敢当。”
茜琳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福灵安忙行礼退下。
宫廷之人无不是非人,所到之处也无不是非之处。
茜琳如今是乾隆最爱的宠妃,一举一动都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之下,足不出户就有人议论纷纷,何况今日大张旗鼓的寻找福灵安,又私语了有些时间,早又传出了各色的流言。
茜琳本是无心之人,奈何这些流言很快就传入了太后耳中。
太后听说了流言,笑向左右道:“这个香妃,好歹也是回部公主,难道蛮夷之地如此不堪,连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莫禾答道:“不论出身教化如何,香妃娘娘入宫已久,身为皇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有些分寸,此次伴驾出巡,所到之处,无不流言四起,太后若要管教她,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轻叹着:“哀家才不愿意管这些啰嗦事,只是皇帝总不明白,他执意如此宠溺一个没有教养的女子,用不了多久,臣民就会议论纷纷,说红颜祸水误国的故事又要开始了。到时候,威胁到江山社稷,皇帝后悔都来不及。”
车队再次上路,太后让人将乾隆请到自己的车上,乾隆只好陪伴太后坐着。
太后故意遣出了宫人到别的车上,只有母子二人在车上。
太后便不避讳,直接问道:“哀家最近听到一些关于香妃和福灵安不太好听的传言,想必皇帝应该也知道吧?”
乾隆笑答:“皇额娘,这些个谣言,下面的人爱嚼舌根子也就算了,怎么连您也听进去了?”
太后似笑非笑,轻轻叹着:“无风不起浪,这福灵安丧妻已有数年,与香妃又年纪相当,皇帝怎么就能肯定那只是谣言?”
乾隆不做声,但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他知道香妃执念于前夫,不可能有其他想法。然而太后说的话,却让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与香妃的年纪是不匹配的,他的确已经不年轻了。
太后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上次香妃为何出面替福灵安求情,那福灵安又为什么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寻回香妃?”
听了这句,乾隆的确感到一些奇怪,但此前并不曾疑心。
太后见状,便笑道:“哀家也不敢乱猜,可是龙舟遇刺一事,底下的人也有传言,筹备多日、戒备森严,却还能出那么大的动静,若说没有人里应外合,实在说不过去。还有被掳走的香妃,也是福灵安带回来的。可惜,那天离龙舟最近的管事侍卫已经死了……”
乾隆道:“那天死去的侍卫,应该有好几个吧?”
太后冷笑一声,道:“那天殉职的确有几人,但有侍卫可以作证,离龙舟最近站岗的那个侍卫,其实是在福灵安出狱的那天死的,并非与刺客搏斗时殉职,皇帝有没有觉得特别奇怪?”
乾隆听了,心中不免疑惑。
《梦神赋》第90章、截回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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