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美好(2007.9)

几天的雨,洗涤了整个城市的飞尘,冲走了一个夏天的炎热,也带走了疲倦而庸懒的空气。窗上的水还在顺着往下淌,路边的水花还没有干涸。
季节的转变就只在一夜间, 但母亲的牵挂却是永远。
记不清那些同样的话、同样的叹息从母亲的电话那头传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让我很心疼。我不知道一个已经是20多岁的成年人,该如何去抚平一个母亲心中那长久积聚起来的伤痛和无奈,如何去安慰一个母亲多年以来不曾忘记和放下的牵挂和歉疚。我站在中间,多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拾那段感情,那世界上最微妙最亲近最特殊也最美丽的感情。对我而言,两边都是我最亲的人,对我而言,两边都是我爱的人。
天冷的时候,过节的时候,夜深的时候……母亲又不厌其烦地重复起她的牵挂,不是对我,而是对从小失散的我的姐姐。我心痛因为我没有能为她们重新找回那遗失的美好。母亲的思念很长很长,很深很深,很孤独很孤独。一年一年地过去,一根一根的白发,还有越来越忧郁而落寞的心灵。也许不只是母亲缺少那种直面的勇气,还有我。
2008年,母亲50了。我无法切身体会一个走过半百、历经沧桑的女人,在她心里深深惦记着自己最亲的人——亲得她们有相同的血液,相似的容颜,那种滋味是什么,但从我懂事起我就能感受到,母亲多么想重新爱她一次。
母亲很贫穷,却也很富有,因为她的爱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等待的岁月太漫长。我望着她的眼睛,无奈,心切又感伤。
大雨可以冲刷一个夏季的炎热与倦意,但我填不满母亲心中缺憾的情感。        

多少次,我微笑着从梦中睁开眼,却悲伤地发现,那种美好的找回不可能只在一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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