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苹,家里人叫她“苹仔”,这一年赶上风靡的流星花园,她喜欢仔仔,我们也就顺口称她作“仔仔”。那会儿小伙伴们几乎都有别称,非正式场合从不喊本名。
我对仔仔的第一印象,是看到了一张军训的照片,是让我一眼就觉得好看的女孩,文静清秀,又有点独特的味道。在学校里,她总是默默无闻的,很腼腆,看似偏内向,但跟要好的同伴会变得健谈。她是我下铺,初次见面自我介绍时,我感叹她的名字跟我以前一个同学同名同姓,就这样拉进了彼此的距离。往后几年的时光,我跟她是最要好的。
那会儿好像班里的女生都各自组队,与自己交好的同学,两人结伴,进进出出。我和仔仔就是一组。
平日里每日的学习训练生活,从早到晚,我们似乎形影不离。早晨出操结束之后一起打早餐,中午下课列队回去一起打饭,晚上也一样,有时候想偷懒,我们会轮换着,我帮她,她帮我。晚上一起上晚自习,有时还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有闲暇的时间,我们会在校园里走走逛逛,聊聊天,互倾心事。
学校门口有个“狗洞”,是一间小餐饮店,校门口我们出不去,小店向学校方向内的墙壁打了个洞,晚餐不想吃食堂的时候,我们经常去狗洞买东西吃。老板做的煮粉和伊面都特别好吃,这个味道我至今还记得。夏天的时候,中午会有很多学生排队在买糖水点心,我们经常吃玉米糖水和西瓜冰。
学校后来开了间农大奶屋,卖乳品和面包。也许那会还是长身体阶段,有时候我们吃饱了晚饭,还会去奶屋买吃的。她特别喜欢吃奶屋的菠萝包。
每逢周末,我俩就会结伴出门,有时候出去逛街,有时候一起去网吧刷剧,有时去聚福隆购物,逛果铺,回来时在水电学校门口买木薯吃。学校周边的大街小巷几乎都被我们逛了遍,到处都有我们的踪影。
在那个花季雨季的年龄,似乎每个女孩都会有自己的一些小秘密,我俩几乎所见所闻都会与对方分享,她也一直都是我忠实的倾听者,有心事的时候与她倾诉,会觉得很踏实。几年的光阴里,她是唯一知道我所有秘密的人。那会儿我们互守心事,有些事也许一辈子也就藏在我们的内心里了,渐渐随着时光消散,留给了过去。
毕业后,我去了外地学校进修,她回了老家,几年里相互的维系,基本就是在QQ空间互相留言。在我正式步入工作后,我们就见过两次,都是在上海。07年,她自己过来了,住在了柳林路,我们一起吃了南京路的傣妹;09年,她又只身前往,我接她跟我一块住,那会儿我还在华阳路公寓,这竟是至今为止最后一次见面。那时仿佛还是以前的样子,不同的是,她留了长发,我还是短发。我们一起聊天,同睡一铺,还会提起以前的小秘密,感叹命运。临走前,她借走了我一本书,那时没意识到,这次别离之后,就再也没见。
岁月无情,时间也许会冲淡一切。朝夕相伴几年的好友,在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中,交点渐渐变得平行。也许各自有各自的人生轨迹,大家都在忙碌奔波,活在当下的生活,过去的也就渐渐变得模糊了。但不管如何,我们仍在同一片天空下,真心希望她快乐、幸福,希望她有一天也会想起我,想起我们曾经相伴的岁月。无论未来怎么变,这些点点滴滴的过往,内心真挚的情感永远都不会变。
盼着,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会再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