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用你父母的健康跟我发誓吗?”
我都不知道记性差不记仇的大白羊可以把这句话记这么久这么清楚。
说这句话的人是我的一位老师,虽然我早就已经不怪她了,当时的她还是个年纪轻轻涉世未深的姑娘,前几年已为人母了。但是这句话,好像黏在我的记忆里了。
那年我压线考进我们这个小城最好的高中,全班54人,我排第32名。对呀,就是那种老师绝不会多看一眼的小透透透透明。两个多月之后,老师竟然翻了我的牌子。那天是多少号我已经没有印象了,只记得是个冬天,很流行军绿色的棉衣。
“你出来一下。”我蹑手蹑脚跟在她身后,其实我知道这次谈话的主题是什么,早恋。
每个班都有一个老师的眼线叫班长,毕竟我也曾经混迹那一行,理解万岁。那时候和我初恋在一起刚十天的样子,他是班级里名次比较好的学生,爱玩乐器又在校队,就基本是那种“别人家的学长”,自然也是老师眼前的“红人er”。我都能猜到,老师一准儿会说我影响他学习,让我们分手。
谈话进行地很“顺利”,问题都在我掌控之中。这么说起来好像很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当时我心里还是很打鼓的,至少我尊重她是我的老师。我们站在一处窗口,那天天很蓝,一朵云都没有。她说着说着,开始不断地提起我的父母,提起孝顺,提起养育之恩。这个时候我已经哽咽了,尽管我是一个有点“韧性”的姑娘,但父母永远是我心里不可触碰的柔软地带。
然后她就问我,“你敢用你父母的健康跟我发誓吗?发誓你们没有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眼泪却停止了。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这个声音,“你敢用你父母的健康跟我发誓吗?你敢用你父母的健康跟我发誓吗?你敢用你父母的健康跟我发誓吗?......”我好像被钉在了那块大理石地砖上,不知道怎么动,也动弹不得。
她没在问下去,让我回去。
这件事就结束了,谁都没再提起过,她都没放心上吧。初恋在第二个年头,也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尽头。只不过我有些时运不济啊,三年,我一直都在她的“权威”下苟活,她的学科还偏偏是我最差的科目,永远搞不懂地球怎么运动。
我以为我会恨她,会一直恨她,可是现在你让我说她长什么样子我都要仔细想一想。这一句“你敢用你父母的健康跟我发誓吗”就像一条警戒线一样划在,更严重地说,是刻在我心里,渐渐地演绎成了如今我说话做事的底线。尽管人际交往是一种即刻行为,我也会在比照两个人的关系后摸索一个相对可接受也不那么无趣的交流基调,这也算是对另一方的一种尊重吧。
最近看到奥美的一个广告,片子最后说“暴力语言会变成武器。”语言的确是个有魔力的东西,写出来苍白,说出来“振聋发聩”;写的时候几经思量,说的时候往往“先发制人”,总是会往人最痛的地方戳,却又道貌岸然tell you你是需要这样一剂“猛药”的。
我是不记仇,但你不可以这样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