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春秋战国时代,为什么产生百家争鸣?原因之一是因为战乱纷争,诸子们都在探讨中国何去何从?
战国末期,虽大一统的趋势在前面招手,呼之欲出,可还是没有找到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
诸子之学皆起于救世之弊
诸子们开始了探索救国救亡的道路。当时的诸子百家皆着眼和服务于现实社会,他们都是新文化的建设者。诸子百家的学说纷呈,都是为了解决社会问题。一方面他们激烈争鸣,另一方面又在争鸣辩驳中互相影响、吸取、渗透、贯通,在许多问题上逐步形成了共识,“观此诸家之言,舍短取长,则可以观万方之略矣。”(《汉书·艺文志·诸子略》)不足之处也日显。比如,墨家是两大显学之一,在当时影响很大,墨家的许多主张如兼爱、尚同、尚贤、节用、非攻、功利等都被其他学派在不同程度上予以吸取和认同,唯独非乐和节葬的主张却不见有人赞同,其实是墨家要求自律方面更为严格,但当自律所不及时,尚需要社会治理的力量。
为了达到治世的一样的目的,而彼此选择着不同的道路,有相互对立,也有彼此一致的方面。“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驰说,取合诸侯。其言虽殊—,辟犹水火,相灭亦相生也。仁之与义,敬之与和,相反而皆相成也。《易》曰:‘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汉书·艺文志》)这种一致性为百家之学由相反走向相成,由对立走向统一奠定了内在基础。
“诸家杂糅”的战国“思想熔炉”中,百家之学争奇斗艳,在“相灭相生”、“相反相成”的对立统一关系中并存和发展,在交流与争鸣中,思想家们以更广大的学术胸襟,不断打破学派间的门户壁垒,汲取别家学说的养料,补充和完善自己的学说理论。进而为执政者乃至未来的统一大帝国提供一个切实可行的治国方案。
于是,由百家争鸣而创造了灿烂的文化。春秋战国时代,因礼崩乐坏而重建社会秩序,走向“大一统”的过程中,也创造了历史上灿烂无比的中国文化。称为“轴心时代”。(“轴心时代”是由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提出的。贝氏认为,在公元前500年前后,在古希腊、以色列、印度、中国、古波斯都出现了伟大的思想家。这一时期由老庄孔孟荀等开创的思想形成了中国特有的文化传统,称之为中国轴心时代的思想。)
他们都是新文化的建设者,都是以天下为已任,他们“各著书言治乱之事,以于世主。”(《史记·孟子荀卿列传》)《淮南子·要略》又说:“诸子之学皆起于救世之弊,应时而兴,本于世变之所急。”此言正是。
中华民族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有无数先贤圣哲,都以天下为已任,具足自肯承当的精神。而且,“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就如出处《淮南子·修务训》“孔席墨突”典故,“孔子无黔突,墨子无暖席。是以圣人不高山,不广河,蒙耻辱以干世主,非以贪禄慕位,欲事起天下利,而除万民之害。”意寓孔子、墨子四处周游,栖栖皇皇,奔走于天下以济世救民。每到一处,坐席没有坐暖,灶突没有熏黑,又匆匆地到别处去了。后人赞扬两位圣贤的热心济世和奉献自己的精神。无比令人钦叹。
为“统一秩序”而努力:战国中期以后的学术思想逐渐趋向一致,开始了各家各派之间相互融合与统一的局面。在貌似差异巨大的诸子百家有一条“共同的底线”,即建立“统一秩序”,此成为战国晚期的时代与时代精神。诚如潘文所言:“不是争要不要统一,而是争由谁来统一。”
在《战国与希腊》序潘文所说,“战国成为思想制度的熔炉。秦国的法家贡献了大一统的基层政权;鲁国的儒家贡献了大一统的道德秩序;楚国的道家贡献了自由精神;齐国将道家与法家结合,产生了无为而治的“黄老之术”和以市场调节财富的“管子之学”;魏韩贡献了纵横外交的战略学,赵燕贡献了骑兵步兵合体的军事制度,如此等等。最后的结果,就是汉朝。”恰恰是荀子自觉担当起了这个时代使命,承当这个时代课题,因此荀学为汉代制度的制定与实施起到了奠基的作用——荀子“有功于时政”。
荀子的努力:荀子为了构建“统一秩序”的理论体系,为了谋求匡正天下的安定之道,选定走一条集合了前人的智慧、又不同于任何人的适合于当时形势的道路:倡导“王道之治”、“隆礼重法”、“王霸兼用”、“富国强国”等,提出通过“君子”的“正己”与“修身”,施及邦国,以达到天下大治,进而实现“一天下,财万物”的政治理想。
荀子希望每一位君主都可以成为君子的德行,“《荀书》多称君主为君子之例,故天子亦可称为君子。”(王天海《荀子校释》)正说明此意。如果能够按照荀子所提出的君子标准要求,刘向感慨:“如人君能用荀卿,庶几于王,然世莫能用,而六国之君残灭。”(刘向《校书序录》)
荀子在诸子百家中集大成的理论造诣特别是王道政治智慧,作为先秦“最后的儒家”、稷下学宫祭酒、作为中国政治的杰出体系化设计者、预言者,影响了中国社会文化发展,并影响了现代早期西方国家理论,领先两千年的王道思想的荀子——贡献远远大名名声。
(一葉/20210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