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我现在做的是我所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吗?只有在获得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我才会感到舒服,感觉自己的精力和事件没有白费。」
上面那段话,是扎克伯格说的。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处在不安的情绪中,将自我灵魂一步步拉扯,直至分裂。我大概是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梦寐以求的一些事物,宛如天上星辰,我向来知道太远,不敢奢求,直到最近两年,流动在肤下的血越来越滚烫,于是,割裂更加严重。
如果终其一生,都按照既定好的程序走下去,人类还是人类吗?自小以来,我面临太多驳斥,话语无非是「你为什么不能和别人一样呢?」,我有时反驳更多是沉默,心底的声音向来是:「我为什么必须要和别人一样。」
我从 2014 年起,非常认真规划自己的未来,怕是因自己天赋实在不属于顶尖之列,走了不少弯路才磕磕绊绊往我想走的方向前行,人终归是贪心的,拨开迷雾望见一两颗星辰,便想伸手触碰,我太过渴望。所以,年龄越大,活得越用力,想要趁还没有太多捆绑的最后几年青春,去实现年少轻狂时说过的话语。
我终究是不能忘,一点儿也不能忘。
所以,到头来,总是在自我折磨:我必须要过自己最期待的人生。我今年 25 岁,曾经和我一样年轻气盛的朋友逐渐接受了普通的生活,我给予祝福,也表示开心,然而,我总是在问我自己:如此平淡活一生,我甘心吗?
我不甘心。
我常在回老家时,望着街边的人,可以因一两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闲聊一下午,再跑来和我们说: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在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好好过日子。
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我时常在这种挣扎情绪里度日,在快毕业时,听不进去父母在电话里不断重复「别人都这样啊」、「你不能在家里找份实习然后去上班吗」。
从 15 岁到 25 岁,我性格几度翻天覆地变化,唯一没变的是:我不愿和大多数人一样。
来上海后,我慢慢活成「别人家的孩子」,父母也算放心,我也一度想过:一步步升职、跳槽,当个收入颇丰的白领,挺好的。
可是,然后呢?倘若按计划稳妥走下去,三五年之后我大概有一份三四十万年薪的工作,闲暇里享受下业余作家、小网红的光环,好像挺滋润。
可是,然后呢?
然后呢?
我问了自己太多遍,早就有了答案,但我早已不是冲动行事的少年,任何决定,都会深思熟虑。第一份工作跳槽时,我心中有太多委屈、愤怒和不愉快,才最终离开。现在的工作,什么都特别好,我也想努力做到更好,可另一方面,我个人追求的事业也慢慢起步,人的精力终归有限,我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做两者间的平衡,妄想我能同时做好两件事,可惜,我终归把自己搞的太狼狈。
有些时日,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诧异,为了节约时间快点到公司,我渐渐不太打理自己,常常满嘴胡渣和头发不洗便冲进了办公室,我凝视很久,心想:这不是我。
我大概是把自己搞得太累了,也很少找人诉说,我选了一条大多数人都不会走的路,想要被理解实在是太过困难,与其听几句单薄苍白的安慰,换一些不被理解的评价,倒不如默默忍耐,哪怕前路荆棘,也要走下去。
我总是想起,高中快毕业时,和挚友走在回家的道路上,问起以后的打算,我不知天高地厚,说要发表很多文章、写很多歌、出很多书,然后利用影响力连接起一大波志同道合的人,慢慢去改变我所痛恨的一切。
这么多年过去,我性格越来越柔和,却也越来越强硬,我所不喜欢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被改变。我再一次又一次问自己:你想要的,究竟什么时候敢去放开手不顾一切去做?
现实的牵绊太多,我已精疲力尽,哪里还想再花不必要的精力去和他人解释。
直到最近,我总算想得清楚,我明白大多数人是不敢辞去工作,然后选一条风险极高的路,我从来都不想要所谓的安稳,我只想要被自己掌控的人生。
我常在下班后,仰头看四周的大厦,每栋楼里都有近万人在工作,这些写字楼里,年薪百万的人数不胜数,我也常在想:他们有时候也会厌倦吗?
每个人的抉择是不同的,我向来尊重他人的决定,所以,我也希望,每个人能够尊重我的决定,即便难以被理解,也请求不要妄自评论。
辞职后单干的决定,是在过年时决定的,早在去年年末,我就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年末时,我去了趟四年前便想去的新疆,我在喀什回到阿克苏的火车上,想明白了一些事,当我从阿克苏回到上海时,我站在虹桥飞机场,呼吸上海的空气,内心已然坚决了大半。
不了解我的人,都会以为我会选择安心当个小白领的生活,我听着那些评价,心生冷笑。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迟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连我自己也未曾想到,会来得那么早。
我 25 岁了,我 25 岁了,我一遍遍重复。
总算,迈出这一步,忐忑、焦虑、不安时常陪伴着我,而我做的决定,风险也会越来越大,但我知道,我必须遵循自己的内心,别人怎么活是别人的事,我怎么活也是我的事,而我的活法,就是尊重自己,不向任何所谓的现实因素妥协。
我最终想要做什么,我尚且不会公开,从近期我发布的一些动态,我相信每位朋友都或多或少发现我在准备着什么,无论是做自媒体、出书、讲课还是什么,我所有反常的举动,我所有不同的决定,最后都会连成一张网,这张网,我早就想铺下。
2017 年 3 月 10 日,我终于,彻底不再上班了。
我想追求的,你们终究会看到,我想要做的,你们也终究会明白,请期待,我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