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人而终老,尽一世而无悔。

《霸王别姬》

前些日子我又回味了一遍《霸王别姬》,再一次被深深地触动。被师父从小逼着唱坤角的小豆子,他铭记着师父教导的“从一而终”,尽心竭力只为唱好“虞姬”一角,终于成为万人捧的角儿程蝶衣。

“不疯魔,不成活”,痴迷于戏曲的程蝶衣,已然不分戏里戏外,他希望自己和段小楼唱一辈子的霸王别姬,可事实上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直到最后,程蝶衣学了虞姬,以死来明示自己从一而终的信仰。

似乎冥冥中注定,饰演蝶衣的张国荣在2003年自杀。导演陈凯歌听闻后,也惋惜不已:没想到他竟成了程蝶衣。

一厢情愿的一辈子

有人说要是没有菊仙,也许就不会有如此的悲剧发生。其实不然,蝶衣为小楼画眉时,眼里算是爱慕和疼惜,从小受到师哥关照的蝶衣,对他早已超过一般的感情,而小楼对他始终只是师兄弟的情分。我想,这才是悲剧的根源吧。

对于从一而终,无论是虞姬,程蝶衣或是张国荣,他们的疯狂甚至丧失了理智,明知飞蛾扑火,还如此义无反顾。相比之下,我更青睐于三毛与荷西的爱情,也许是因为更贴近于生活吧。

三毛和荷西

三毛和荷西相识于西班牙。在一个耶诞节的晚上,三毛第一眼看见荷西,就如“触电了一般”被他的帅气着迷。那时荷西高三,三毛大学三年级,两人如同姐弟。荷西对三毛一见钟情,他常常逃课来看她。他认真地告诉三毛:“再等我六年,让我四年念大学,二年服兵役,六年以后,我就娶你”。

三毛拒绝了,荷西也没来找他。之后,他们没有任何联系,而三毛去世界各地,继续她的流浪······

六年后,三毛刚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甚至谈不上婚姻),丈夫在结婚前心脏病意外去世了。三毛带着满身的疲惫伤痛,又回到了西班牙,这里有她最爱的画家毕加索,这里能让她破碎的心得到慰藉,这里有位男人一片痴情待君归,这里有份爱情为她苦苦守候。

荷西:我们结婚吧。
三毛:我的心已经碎了。
荷西:心碎了可以用胶水粘起来。

再次见到荷西,三毛开心得像个孩子。他们相爱了,结婚了,开始他们幸福而疼痛的爱情之旅。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但充满了温馨和情趣。他们一起努力赚钱,随后去航海潜水,去撒哈拉沙漠建立爱巢······

只可惜荷西在潜水时意外身亡。七年之痒,尚未体会完全,爱人却与自己阴阳相隔。因爱至深,方痛至切,三毛心如死灰,曾经的“害怕幸福溢满而怕得悲伤”竟一语成谶。

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你。        ――张爱玲

三毛和荷西,从最初的美好邂逅,到步入婚姻殿堂。六年,时间见证了这段感情的来之不易,多少日夜的思念,多少岁月的变迁。三毛蓦然回首,她深爱的以及深爱着她的那人,还在倔强的守候。

也只有荷西这样的至情至深,无畏那么多坎坷曲折,只有三毛这样的超凡脱俗,令这痴情男子念念不忘。

也许世上,只有像荷西这样的男子配的上那样的三毛。陌上花开为君顾,灯火阑珊盼君归,六年何妨,十六年又何妨?唯有君若不来我亦不老的痴心绝对,才能重拾三毛破碎的心。

三毛:如果有来生,你愿意再娶我吗?
荷西:不,我不要。如果有来生,我要活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三毛打荷西)
荷西: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三毛看着荷西:还真是这么想的。 既然下辈子不能在一起了,好好珍惜这辈子吧。

一辈子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如在有限的岁月里,在茫茫人海之中,寻觅一个值得守候一生的人。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足矣,还能奢求什么呢?

美好的爱情就是一个臭不要脸一个假装矜持,千万不要等到臭不要脸的那个走了,假装矜持的那个才哭了。愿世上不再有“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的遗憾。

我们相爱过,却仍是错过。

若能择一人而终老,则尽一世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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