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碎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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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空闲的时候我在看张小娴的《谢谢你离开我》。同事杨秘书把头凑了过来，顺手捋走了我的书，随手翻看了两三页，然后扔给了我。我还沉浸在书中的一篇篇精美的散文中，觉得每一句话都说得头头是道，正在对未来的美好爱情而憧憬着，杨秘书却当头一棒，泼了我一盆冷水。
“你看这些都没有用的，到时候你自己会去经历的，等你经历过了，你也能写出来这样的大道理。也就是你们这些小女孩儿才渴望爱情，渴望结婚，等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觉得不结婚才是最理智的。”杨秘书这样对我说，话里让我感觉到她的无奈。
“为什么呢？这书上写得不对吗？你，后悔结婚了吗？为啥啊？”我充满了疑问。
“你没听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吗？还有为啥大家都会挑个好日子结婚呢？因为结婚之后就没有好日子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自己经历过比较好，每个少女都会对爱情婚姻充满粉红色的向往的，我就不打击你了。”
她的回答让我震惊，她仅仅比我大八岁，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苦，才让她有如此觉悟，我不敢多问。她继续去工作了，徒留我拿着书在风中凌乱……
那天，杨秘书摸摸自己肉肉的肚子说“这两天肚子有时候会一阵一阵地疼。”
我就开她玩笑“可能又有小宝宝了呢，在肚里踢你呢。”
“不可能了，我两年前就不可能了。”接着一阵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怪异地可怕。过了一会儿杨秘书接到一个电话就去跟经理请了个假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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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秘书半上午走的，结果下午也没有来。下午的时候工作不怎么忙，经理姐姐就来找我聊天，她想来给我讲讲杨秘书的故事。
“杨秘书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比我小两岁，我是看她可怜才让她到我这边来帮忙工作的。”经理姐姐慢慢地讲起了杨秘书的过往。
“可怜？她，怎么啦？”我很不解，杨秘书长得很漂亮，体型微胖，属于那种丰满类型的女子，说话温柔，没事还喜欢找我讲一些搞笑的段子，还经常买一些小零嘴给我吃。就这样一个阳光美好的女子，怎么要用“可怜”一词去定义她？
“杨秘书从小家庭条件还不错，算是一个小康家庭。杨秘书从小到大都是班长，学习成绩优异，考上了一个很不错的大学，学的是外语系的英语专业，她英语到现在都特别厉害，就以她的英语水平去高中当个英语老师给高中生辅导英语都一定没问题。”
“那她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大城市当老师什么的，总比在我们小县城做空调售后好吧，那工资还高而且不像现在这么受苦。”做售后是多辛苦我想我也不用过多去描述了，我只是想到自己糟糕的英语，顿时对杨秘书产生了崇拜与惋惜。这么有能力这么漂亮的女子为何要屈尊于此？
“杨秘书当年上大学，前途一片光明。她闺蜜把她介绍给她的表哥，也就是杨秘书现在的丈夫。杨秘书很喜欢他，为了跟他在一起，为了他们所谓的爱情，连大学都没有上完就回家结婚了。杨秘书这么优秀却没能够大学毕业……”
我不禁背后一阵冷汗，怎么会这样？看似成熟稳重的杨秘书当年为啥这么傻，这么拎不清主次，为了一个男的就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和前途……
“然后杨秘书就退学回来结婚了，他老公说实话对她好得没话说，特别宠爱她。她们结婚三年就有一女一儿，生活十分幸福。丈夫从来不让杨秘书干活，杨秘书就天天坐麻将馆，打打麻将，做做饭，然后带带孩子。丈夫就在外面起早贪黑地干活。前几年，杨秘书的父亲一直不看好他们的婚姻，觉得女婿没房没车没存款真的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后来，她父亲年纪轻轻得了癌症去世了，杨秘书觉得她父亲说的对，应该有房子有车子，毕竟结婚这么多年，两个孩子也都快到了上学的年龄。”
“于是杨秘书跟她丈夫提了这些事情，丈夫觉得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没能给妻儿好的生活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便更加拼命地干活，每天五点就起床出门了，晚上一般凌晨一两点才回来，多劳多得，他们终于买了房子，但是车子还追求不起。常年累月地拼命工作，就在两年前，她丈夫不幸得了尿毒症，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就塌了。所幸病症发现得早，目前就是隔三差五地要跑医院换药洗肾。以前那么能干的一个男人，现在瘦成一把骨头，终日在家，什么活都干不了，偶尔还需要人照顾。”
“于是杨秘书离开了麻将桌，开始出来找工作，我们都劝她去个大城市谋生，毕竟家里两个孩子，还有个病人，开销实在太大。但是这一次杨秘书还是选择错了，丈夫离不开她，不想她去大城市离自己太远。杨秘书就又因为他们的爱情放弃了去大城市赚钱的机会。我看她可怜，就找她来我这工作，我给她开工资，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哎……可怜……”经理姐姐长叹一声，为杨秘书的选择感到惋惜，她终究还是被爱情绑架了，在面包和爱情面前，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3-
杨秘书隔三差五就要陪丈夫去医院，这就是她的婚姻，这个还没到三十岁性格面容姣好的女子，却承担了这世间最大的痛苦。她原以为爱情可以完成一切，但当诗词歌赋人生哲理遇到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时候，爱情它就再无风花雪月可言。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爱情很美好但是面包也是不可或缺的，当爱情缺席的时候，我们要好好努力去赚面包。但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不管对方能不能给的起面包，你都要学会自己去挣。一味地等待那个给你爱情的人去给你更多的面包，显然不可能，到最后还会因为面包而伤害彼此的身心。
你说面包我有给我爱情就好，可是在最年轻的时候，你所拥有的面包不过是父母的给予，当父母老去，你所谓的面包便不复存在。所以你应该说：“面包我自己会挣，至于爱情，我们一起经营就好！”
希望每一个你都可以找到那个既能给你爱情又能给你面包的人，让你不至于陷入选择的两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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