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我在朋友圈发圈。广州女秒评论,说明目张胆偷她的图。我掩嘴一笑,偷都偷了,不上眼的东西我还不稀得偷。广州女告知,近日会返故乡,接驾否?我曰,来自广州的贵宾,无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接。她答,算宾了,不贵而已。心里一阵欢喜,只要你回,摇旗呐喊的事我都做得出来。
旋即语音微信日理万机的萍乡王姑娘,商讨有关接驾事宜。王姑娘很干脆,大意是见缝插针也要接。
本来约好在我的地盘见面,由于广州女选的时间是中元节。她这次回来首要任务是跟她父亲上坟,所以见面推后。广州女回来一次不容易,她家有七大姑八大姨排着队等着要见面。最后挑了个大家都合适的日子一一上周星期六。会面地点就是我们三个的老家,醴陵市沈潭乡。
上周五中午,雷厉风行的王姑娘语音来电告知,她的事情安排妥当,下午将返乡。要求我最好与她步调一致同步到达。
王姑娘近几年在老家建了别墅一栋。每周星期五雷打不动从萍乡回老家陪父母。我的老家虽然仅存,但一二十年无人坚守阵地,已经风雨飘摇,故王姑娘的家成了我回老家的窝点。
王姑娘前脚到,我后脚跟上。得知广州女由于携老带幼,当日晚无法汇合。想想我几十岁的中年女,还怀惴了一颗怦怦不老的少女心,实属难得。
王姑娘的妈在紧锣密鼓为我们准备晚餐。顺便提下王姑娘她妈,其实就是一朴实无华的勤劳大妈。但泱泱农村,正是这些普罗大妈,为我们这些外出的儿女营建了一个温暧舒适的大后方。
趁着她妈做饭的间隙,我和王姑娘来到了我的老家。老家真的老了,虽然昔日风骨犹存,但敌不过独守岁月的孤独,已经风烛残年。依稀记得,八十年代初,我的老家曾鹤立鸡群,是本村数一数二的砖结构(当时周围基本都是土结构)。都说房屋也是有灵魂的,我相信如果一直有人守在那里,我的老家不会破败得如此不堪,才三十多年的屋龄,正值壮年呀。老家虽老,它已嵌入我的骨血。无论身处何方,它总会固执地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梦中。每次回老家,我都会从房前屋后仔仔细细查看个遍,生怕漏掉任何一条痕迹。只因每一条痕迹背后都曾保留了一份我年少时的青葱记忆。
每次的短暂停留,心里总是难免一阵唏嘘感慨。年少时是多么想逃离这片土地,现如今又是多少想念这片土地。我想好多在外的游子,心里都逃不出这份老家情结吧。
晚饭后,王姑娘试图带我去体会一把久违的乡村田野的乐趣,由于天性怕狗,终究是扫了这份兴致。始终想不明白,我来自农村,可我怕极了农村的狗、牛、蛇……还有水里的蚂蝗、水蛭……,防不胜防的怕……当年不顾一切的要逃离这个环境。这么多年过去了,历经了种种,怕这怕那的胆子一直没有改善。
当晚,我和王姑娘又是毫无悬念聊到深夜。
早上五点多就被王姑娘妈养的鸡催醒。两个人索性早起又去我们曾经就读两年的小学附近找回忆。地址还是那个地址,学校已经不是那个学校,路也不再是那条路。依稀尚存的记忆,只能永远是记忆,再也回不去了。
九点钟,广州女终于携着她的晴二隆重出场。拖家带口,见一次面真的不易,不易方觉珍贵。在一起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我们不聊眼前的工作,不聊儿女情长,不聊现实的鸡零狗碎。抛开中年大妈的身份,一如当年少女时,我们肆无忌惮的互黑,没心没肺的各种抓拍,随心所欲的让封存已久的文艺细胞从我们嘴巴里任意流窜。人生静止在这一刻,所有幸福都是多余。
每次短暂的相聚,定当历经长久的别离,别后的我们很快淹没在三个不同的城市。只因我们生于同一片土地,长了一颗相似的灵魂,这份情谊将像一坛封藏多年的老酒,愈久弥香!(我和广州女的关系曾在一篇
旧文《喂,我们是什么关系》有详细提过,这里不再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