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幔帐前摇曳的烛光呼呼闪闪,随着气流晃动,着实像一位喝醉酒的宾客。房外却不似寻常人家的宾客满至,而是一片刀光剑影,房门旁则守着两只蓄势待发的巨兽,青面獠牙,嘶声低吼,像是要咬碎所有进入这扇门的人。然而,洞房外的嘈杂也没能让端坐在喜床上新娘动容,她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兵刃的撞击声,突然,她嘴角上扬,泛出一丝微笑,此时门外的巨兽停止低吼。这时,伴随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烛光开始放肆摇曳,迎门走进一青衣男子,左手持笛,款款向幔帐走去,只是,为何看不清这青衣男子的面容,越是想要看清却越是模糊,而就当男子走近帐前,女子想要看清此人时,突然女子心中一悸,感觉有液体从面颊滑落。然而,空气中血腥,已经让她分辨不出那是血还是泪。当男子准备掀起盖头时,一声低吠惊醒了侧躺在床上的代云。她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唉,又一轮"。床边的一只小白狼正端坐在代云床边,像是在等待主人的投喂,代云翻了个身,全然不理会低吼的小白,小白看代云打算赖床,便猛的跳上床,不断与代云嬉闹。
"小白,我起还不行吗,别闹别闹,待会给你抓野鸡吃"。
这是代云的梦,一个习以为常的梦,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或者说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些梦。在三年前遇到那个古怪的男人后,她就不断的重复这些梦,像是一集集连续剧,但是每一集都是掐头去尾,而且每一次都不会让你看清梦中任何一个人物或者是动物的脸。
这一切的开始都源于那个古怪男人的出现。
三年前,代云还是个刚毕业四处碰壁的失意女大学生,干啥啥不行,每天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玩手机,过着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的生活,活脱脱的新一代啃老一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脾气暴躁,浑身带刺。就在那个古怪老头出现之后没多久,她变得更加焦躁,日夜难眠,食不下咽,就这样她从一个微胖的女孩活生生熬成了面黄肌瘦的古怪女孩。而就在2012年12月09号大雪肆虐的雪夜,她终于在极度舒适的被窝里沉沉的睡去,而她则是伴随着脸颊的一股暖流和急促的喘息声而惊醒,她原以为是自己的眼泪,而没想到那是面前一只幼年白狼的哈喇子。
意识清醒后,她环顾四周,她醒来的地方是在一条溪流旁,一条有流动却没有声音的溪流,代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场梦"。这里像是一片没有开发过的山谷,一个好似曾在她梦里留下痕迹的山谷。
"啊呜"一声低吼,代云回过神来,这是狼叫吗?她没听过狼叫呀,但这只幼狼的叫声却不似正常的狼,它的叫声有种想要撕碎某种东西的感觉。
代云走向溪边,她想捧点水洗洗脸,而当她走近溪流时,她的裤脚被什么拽住了,她一个踉跄,半个身子摔进了溪水里,身体随之感觉到的是一种极度寒冷,一种沁入心脏的寒冷。浪花溅起,却没有浪花声,代云寻找支撑点迅速爬起,在她支撑起身体后发现使劲拽她裤脚的原来是那只小白狼。
在挣脱溪水后,那阵寒气逐渐退去,而身上却没有沾上一滴水珠,她瘫坐在溪边,瑟瑟发抖地抱着白狼幼崽,望着四周,难掩迷惑,疑惑中带有些许恐惧。为什么那种寒气如此真实,像是要灼烧她的心脏。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股寒意那么真实,难到这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