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清明节。
昨天早上,所有网络上全是黑白色,因为,国家将在今天悼念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牺牲的烈士和死难的同胞。上午10点钟,防空警报骤响,全国人民默哀三分钟。我看了今天早上的疫情防控新闻,截止到2020/4/4日,全国因新冠肺炎疫情死亡的人数3329例,外国,因这个病毒死亡已经6万多例了。谁曾想到,猝不及防的病毒会从中国开始爆发,迅速席卷全球。那些不幸死去的人们,在过年以前或新年刚过后,还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希望,但前提是,先活着,可不曾想,倒在了病毒的魔掌下。
昨天阳光很好,我将近11点出发,回老家,给父亲上坟。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2年多了。生者日益疏,我很多时候,都已经忘记了父亲。是我忙么,是生活的琐事多占据了我的思想空间了吗,我也无法回答。
由于老家南边的河上的路被人挖断,耽搁了时间,我带着女儿11:30到了父亲的坟上。父亲的坟经过两年多的风雨侵蚀,加上土势沉降,和开始相比,变得小多了。我在2018年栽的两棵柏树,顽强地活了下来。中间由于烧纸火烤过,当时一度担心其中的一棵,现在看来,柏树的生命力很强啊。
我点了纸火,放了两块蛋糕在旁边。女儿说,你怎么不给我爷倒酒啊。我没有带酒,我想也许是我都忘了父亲生前很爱喝酒,可能是我忘了,也可能是我下意识认为倒酒浪费、没必要。我是要祭奠父亲的,怕什么浪费啊,还是需要必要的祭祀仪式的。在和父亲相伴的43年里,特别是有记忆时候开始,父亲作为一个中国农村一个农民,艰难地求生存,艰难地把我们拉扯大,再难也要让我上学,给了我教育。我长大,人到中年,父亲老了,衰老,在农村的院落里,没有得到很好的医学照顾,去世。
奶的坟在父亲的坟上边。我过去点了纸火,看了看墓碑,上面书写着“徐庄大队七组,廖富珍之墓”。奶是哪一年去世的?我不知道。父亲应该知道他的母亲哪一年去世的,但父亲也已经去世了,我只有问其他人。
周边很多坟,有的有人烧了纸火,有的寂寞地望向他们的后代。没有烧纸的坟,想必他们的后代已经遥远,或者他们的后代忙碌着生活没有顾上,或者,真的是经久数年,感情已经淡疏了。
死去很容易,活着不容易。每个死去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每个活着人的先人。没有先人,哪有后人。
祭奠先人,知道来时的路。但我们都和我们最近的亲人感情深厚,隔了几代,难免疏离,难免遗忘。
中午到了母亲那里。妈早已经给我准备了饺子,我低头看手机,低头吃饺子。吃饭的时候,妈说她胳膊疼,从正月开始,干活就疼。我说给她看看,她说不看,老年人这疼那痒的多去了。由于惦记着下午2点给儿子打考试卷子,我对妈说要早点走。妈早已割了一些自己种的韭菜,蒜苗,又去摘院子里种的小白菜,女儿在旁边快乐地帮忙摘着。我看看时间,已经1:30了,给妈说必须走了。发动汽车,妈在车后面跟着,我开着车,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妈一直在目送我的汽车离去。中午我在老家里带的时间,就一个小时多一点。
昨天的阳光很好,温度已经明显上升。
我知道,昨天是清明节,父亲已经去世两年多,母亲,也已经80岁了。
活着,就努力活着吧。虽然人到中年,活的并不怎么成功,经常为生活的失败灰心丧气,感到人生无望。
但我还活着。
我望向过去的路,那时我年少,父母正值壮年;那时父母虽然辛苦,但对生活充满希冀,那时的我正怀有梦想。
清明节,看看父亲的坟茔,想念父亲,怀念先人,知道来时的路。
山河呜咽,悼念今年因新冠肺炎死去的烈士和同胞。
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吧,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