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搬家到布鲁塞尔后第一次在布鲁塞尔看演出。比利时所有最高水平的演出几乎都由驻于布鲁塞尔的La Monnaie du Munt编排。今晚的演出也是La Monnaie出品,在Bozar (Palais des beaux-arts de Bruxelles)演出。
对于一位两年后就在美国写下了被称为«The new world»的交响曲的作曲家,我们不可能在Dvorak的安魂曲中听到Mozart安魂曲中的庄严,辉煌,永远不会褪色的华贵; 也不可能听到Brahms安魂曲的凝重,悲怆,宛如地下涌动的暗流一般隐晦却力量十足。
即便«The new world»没有被Armstrong带到月球去,它也应该被视为杰作被众人铭记。而对于这部安魂曲,我个人感受,从整体上,未能达到与前面提到的两位大师的安魂曲相提并论的水平。也许这么比较是不合适的。而且至少在另一个层面上Dvorak做得很好,那就是这部安魂曲非常Dvorak。就像Mozart和Brahms的安魂曲本身就带着他们各自的音色一样。
Dvorak这部安魂曲依旧采用了安魂曲的传统结构。共分为6节,上下两部 (introitus, graduale, sequentia, offertorium, sanctus, agnus dei),而且也都是用拉丁语作词。其中包含平时在弥撒必唱的段落。如果我说Dvorak的安魂曲水平低于Mozart和Brahms的话,那么其实就是来自这方面的经验。这些熟识的段落以Dvorak的方式演唱出来让我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尽管第二部分第一段 (offertorium) 已经让我感到了震撼,但纵观整体,我觉得听到的相比安魂曲更像是一部歌剧。这一点在第一部分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快板很执拗,慢板很抒情。这些都与安魂曲显得不是很搭配。然而,我们依旧不能说他在这部作品中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称赞。因为这些在他著名的B minor大提琴协奏曲中就相当成功!
不论怎样,今晚的乐队和合唱团以及演唱家的表现是无可挑剔的。1位男高音,1位女高音,1位女低音,1位男低音,以及一支近百人的男女混合合唱团,均来自布鲁塞尔La Monnaie,代表着比利时古典乐的最高水平。
交响乐可能是最能体现西方理性主义的艺术形式。除了具有固定的编排形式,严格的曲式作为框架等这些方面可以很好地体现理性主义用理念驾驭万物的驱动,交响乐的参与者们在演奏时所表现出来的是由个体组成完美整体的典范。每个人都是操作自己乐器的大师,然后在一片空寂中共同构造出一曲音乐。这不是在某种外力的压制下形成的向心力,而是"自愿地"在音乐得旋律中凝结在一起。乐谱并非是限定的格式。乐谱只是记录音乐的符号。历史上多位大师强人已经告诉我们,即便是自己听到的别人的曲子,也不非须要乐谱才能效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