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经菜市场,偶遇一背背篓卖苕菜的大娘,看到苕菜不由眼前一亮,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因为里面有儿时的记忆和母亲的味道。背篓里没有多少苕菜,不由分说一起给大娘买了下来,一来是苕菜不多,二来老大娘年龄大了买点菜赚钱也不易,所以全给买了。
苕菜又名“巢菜”“龙须菜”“皇帝菜”之所以给它冠以这么高的名字是有一定的渊源的,此菜在当时既可入菜,也可当主食饱腹。关键是妇女在坐月子期间也可吃它,营养丰富不痨人,故人们给它这么高的评价。
关于苕菜,说川西坝子有都太广了点,确切地说温,郫,崇,新,灌都有,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人几乎都不怎么种粮食了,田里都种的是经济作物,只有一少部分怀旧的老年人多少种点来尝鲜,对于七零后和七零之前在乡下住过的都知道此植物吧!或许八零后还有一些零星的记忆。
苕菜头年九至十月份播种,次年春分左右采摘,此植物不同于红苕尖,豌豆尖之类的植物可以多次采摘,一季只摘一次,而且芽苞小,采摘麻烦,小时候给母亲在田里采摘,母亲会说要采一叶一心哈,不然只摘点芽苞苞,炒死还不够填芽缝,想想也是。苕菜的花紫色,呈牙刷状,小时还天真的把它放嘴里当牙刷玩,想想当时有多天真。
苕菜采摘回家必须当天炒熟,母亲灶台上炒,我就给母亲烧火,母亲说炒苕菜时火要大,不然苕菜就是在锅里焐死的,就不清香了,炒熟后如果当天有太阳必须马上拿出去晾晒,否则苕菜会焐黄,看起来色道不好,没有太阳也要用簸箕分散晾开。晾干后的苕菜清扑鼻香气四溢,晾干后放塑料袋保持干燥新鲜,随时取出来做各种佳肴。就当时的条件,蔬菜较少,那也是家里一年的当家菜了。
苕菜分为油苕,花花苕和野弯苕,油苕就是能吃的这种,当然我们吃的只是它的尖,剩下的蔓藤还是被猪给消化点了,花花苕就是我们专门用来喂猪的,野弯苕就是我们小时候用它的种子来《打仗》的那种,把野弯苕的种子含在嘴里,然后拿个小竹筒对着别人一阵吹,把野弯苕的种子喷在别人身上或脸上,现在想想有点恶心,不过挺好玩的,毕竟那时候的小孩没有那么多的玩具。
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苕菜也慢慢淡出人们的生活,乃至于几乎都將它遗忘了。
为了满足人们怀旧的心情,不少农家特别推出了此菜,但是还是做不出小时的味道,因为此菜必须要用我们川西坝子的鎮子饭沥的米汤煮出来才清香爽口,所以很小就听老一辈人常说《苕菜服米汤,娃娃服妈诓》,想想还有点道理,应该是她们经常做此菜总结出来的经验吧!
苕菜有多种吃法,可清淡可重口,清淡是将米汤放锅里,放入苕菜加点毛毛盐,煮至苕菜柔嫩滑口,放入猪油在加点葱花即可,想吃重口的起锅后放点我们这里的红油辣椒,加点这几天的椿牙末,味道简直不摆了。
小时候母亲为了节约点米,在蒸饭时放点苕菜揉碎的末子在米饭里和韵同米饭一起蒸,还美其名曰地取名《蚂蚁饭》想想母亲的用心良苦,为了我们多吃点饭,不过《蚂蚁饭》的确不怎么好吃,就当时的条件还是觉得白米饭安逸些。不过《蚂蚁饭》倒也清香,就着当时母亲做的冲菜还是吃得有滋有味的。记当时的情况能吃饱饭还是挺幸福的。
其次苕菜稀饭也不错,夏天煮一锅苕菜稀饭,煎点青椒土豆片,端在院坝里,一家人吃得稀里哗啦,呼儿嗨呦其乐融融的,现在想想也美哉!
今个买点苕菜回来自己炒自己做重温一下儿时的记忆,往事如清风徐徐而来,带着我的思绪飞向童年的时光,追随母亲的温言细语飘飞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