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看淡的时候,只是觉得这首歌很悲切,里面有说不完的故事。虽然是Hebe的歌,但是也算她的歌里比较冷门的,大多数人都没听过。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这是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点开MV之后,才明白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百度之后,知道了剧名,内容简介那里只有一句简单的话:三个女学生与空军飞行员的故事。
故事开始,这是一段存在于墨婷记忆中的喜怒哀乐。1945年的浙江街道上,人潮人海庆祝日本投降,画面切到一个女孩,单薄是我对朱青最初的印象。那个年代最流行的齐耳短发,剪裁合身的旗袍外搭一件毛线外套。看到这个样子的女孩,总是会让我多出一些喜欢。朱青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因缘负伤共床枕,愿求佳人渡此生,513。这是一个空军飞行员留在朱青枕头下的字条,513是他的编号。
她决定去看看这个受伤的飞行员,于是只身一人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还要躲避追捕她的警察,搭上了火车来到了南京。以墨婷家庭教师的身份进到了仁爱东村,空军第十一大队的眷属村,遇到了另外两个女学生,大队长的妻子仁爱东村的师娘秦芊仪,丧夫的副队娘小周,两人不仅是大学同窗,还一起嫁进了仁爱东村,战乱的日子,相依为命。然后这个关于三个女学生与空军飞行员的故事就开始了。
朱青一直把字条夹在书中,放在那个一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天空的书桌上。在还没找到513时,朱青总是站在窗前手里捧着字条,看着天空,说:知道长什么样子就行,不纠缠。要是她如自己所说的,不纠缠,那么一辈子,会自在很多。后来历经种种,终于见到了513,一个叫郭轸的飞行员。故事还得发展,两人不出所料的纠缠。郭轸性格乖张,朱青又是个腼腆害羞的女孩,郭轸对她展开追求,不训练的时候就到朱青校门口等她,死缠烂打,朱青被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虽然给朱青惹了不少麻烦,幼稚但是真心,像极了偶像剧里俗套但是虐狗的剧情。
朱青想嫁给郭轸,想嫁进仁爱东村,想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空军飞行员的太太,想每天站在机场看飞机降落,想在桌子上摆好碗筷等郭轸回家吃饭。在这之前,她是羡慕芊仪的。芊仪每天都在重复着几件事,早上送伟成出门,中午带着空军村的小太太到机场看天上的飞机,晚上等伟成吃饭。但是,在朱青告诉芊仪,她想和郭轸结婚时,芊仪始终不肯在申请书上签字。
秦芊仪给我最深的印象是那次,她带着村里的小太太去机场看飞行表演,在表演中出了一点意外,后来由大队长伟成化解了,村子里的空军太太都拍手称好,芊仪站在小太太们前面,抬头看着天空,面容平静笃定,说:“这种事,男人才鼓掌,村子里的太太,不用这么开心吧。”伟成从驾驶舱走下来,径直走向芊仪,眼里再没有其他人。摘下飞行镜,抱歉的对着芊仪笑笑,说:“忙完,带你去游山玩水。”芊仪心中喜悦,但还是不动声色:“打日本逃难的时候就看过了。”那个时候的秦芊仪,让我觉得威严又安心,毕竟,还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再说朱青的结婚申请,师娘不肯签字,副队娘小周却极力撮合。
小周,也是我在剧中比较喜欢的一个角色,说话做事总是透露着一股北方女人的直爽泼辣,跟芊仪朱青很不一样。小周之前的丈夫是空军第十一大队的副队长老靳,在抗日时的作战中牺牲了。本来参加那次战役的是当时的作战官小邵,但是他身上有伤,靳副队把他拽下飞机,自己去了,就再也没回来,留下小周和墨婷母女俩。在自己在乎的事情面前,任何人都是自私的。男人去天上打战了,女人坐在家里等电话,电话响一次,就有一次哀啕,都希望出事的是别人的丈夫。靳副队出事的时候,芊仪接的电话,她面对着小周,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小周已经哭出来了,她紧紧攥着芊仪的手,声嘶力竭地问:“为什么不是伟成,为什么。”芊仪心中是庆幸的,是啊,幸好不是伟成。在空军部队里,有一条规矩,要是学长在作战中牺牲了,学弟就要交接学长遗眷。靳副队牺牲了,就由小邵来交接小周。每个人都有青葱岁月,素白年华,小邵在打战时认识了一个小护士。战火纷飞的年代,小护士为了救小邵,背着昏迷的他在死人堆里爬了三天三夜。小邵醒后,答应她,打完战就娶她进空军村。但是后来,世事难料,一边是责任一边是爱情,小邵说,宁愿当初死在战场上的是他。他选择了责任,和小周结了婚。后来有一次郭轸问他,后悔吗。小邵说:生死悬命,大江南北见了面,然后逼不得已,又是大江南北。那个年代,真的没有太多选择。或者对于朱青来说,是可以选择的,如果她听芊仪的话,早早的离开,不纠缠。小周在和小邵的婚礼上,举着酒杯,流着泪,笑着说:“这杯敬我们伟大的飞行员,谢谢他们,给了我们一个,不一样的青春。”说完之后,一饮而尽,摔碎酒杯。
最后,芊仪小周都在结婚申请上签了字,还有墨婷。因为早已知道结局,看到盖了章的结婚申请,我没有欣喜,两个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歌里有句歌词,能幸福一分钟,甚至一秒钟,就快幸福吧,趁还能抱紧未亡的梦。朱青郭轸结婚,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不喜欢悲剧,就看到这里,仁爱东村里,大家都在,三个飞行员,三个女学生。
我从小,不喜欢悲剧,甚至不喜欢看爱情片,原因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不喜欢流眼泪,不想承认自己是感性的人,就避免去接触所有能让我伤心流泪的事物。如果你也是,那么看到这里刚刚好。
但是我还是看下去了,悲剧的发生轨迹都一样,不外乎生离死别。处长说,空军不怕发抚恤金,就怕找不到,肯让太太领抚恤金的飞行员。后来的朱青领了郭轸的抚恤金,学会苟全性命于乱世,学会画上浓妆,在台上唱着东山一把青,学会对美国人趋炎附势,成为一件随时摇摇欲坠的附庸品,被推搡被抛弃。每个牺牲的飞行员都有一个箱子,里面放着这个飞行员的出生年月,姓名籍贯,老家堂号还有和飞行大队的合照,以及自己妻子的眷属证。在台湾找到朱青后,小顾把郭轸的箱子交给朱青保管,朱青在院子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小周气她不爱惜自己,不好好保管箱子,骂她,把箱子烧了之后谁来烧纸钱给郭轸,郭轸成了孤魂野鬼,要他去哪里降落?朱青流泪冷笑,他懂什么,他烧的粉身碎骨,一点知觉都没有,他倒好,轰一声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死了,可是我还有知觉。就这样,死了的人变成东北一把黄土,活着的人在异乡忍受伤痛。
最后的最后,该还债的免不了折磨,活得久一点折磨就久一点,该成长的看尽喜怒哀乐,放在回忆里。芊仪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日子过了,就好了。人生这么几十年,日子过了这么久,还是不会好。郭轸在遗书里对朱青说,误你青春,悔不当初,将我抛之脑后,快意余生。
老空军说,飞机在触地的最后一秒,会看到一辈子最忘不掉的画面,一辈子凝结成一秒。队长看到了师娘,郭轸看到了小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