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见了海底火山,海水比刚还要清澈,如果不是很仔细的观察,连水的存在都感觉不出来,好像小船没有受到任何的支撑,漂浮在半空中似的。而且海底的石头一粒粒轮廓非常清楚,好像一伸手就可以将它捡起。 ——村上春树 《再袭面包店》
·这里边绝对什么都没有。没有牙医的预诊,抽屉中没有等待解决的问题,没有无可挽回的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信赖感所强求的一点好意。 ——村上春树 《寻羊冒险记》
·可怜的宾馆!可怜得活像被12月的冷雨淋湿的一条三只腿的黑狗 ——村上春树 《舞!舞!舞!》
·每当要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 总是无法在这一行为可能带来的结果 与回避这一行为所可能带来的结果之间找出二者的差异 我往往感到周围事物正在失去其固有的平衡 这也许是我的错觉 ——村上春树 《再袭面包店》
·这么说或许奇怪——我怎么也不认为现在即是现在,总觉得我好像不是我,这里好像不是这里。时常这样。要很久很久以后而这才好歹合在一起。 ——村上春树 《寻羊冒险记》
·没有什么人喜欢孤独的,只是不勉强交朋友而已,因为就算那样做也只有失望而已。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哪怕记忆能掩藏,历史却无法改变。 ——村上春树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没有专注力的人生,就仿佛大睁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村上春树 《眠》
·这是初秋一个天朗气清的午后——同恰好一年前我去京都探望直子时一模一样。云如枯骨,细细白白,长空寥廓,似无任何遮拦。又是一个秋天,我想。风的气息,光的色调,草丛中点缀的小花,一个音节留下的回响,无不告知我秋天的到来。四季更迭,我与死者之间的距离亦随之渐渐拉开。木月照旧十七,直子依然二十一,永远地。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还好吗? 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到底多少年没见了? 多少年没见了? 对岁月的感觉渐渐变得迟钝起来。就好像有一只平扁扁的黑鸟在头上乱蹬乱刨,没办法数过三个数。抱歉,希望你能告诉我。 瞒着大家离开故乡那座城市恐怕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或者你对连你也瞒着这点而快快不快。我几次打算向你解释,却怎么也未做到。写了好多信撕了好多信。说是理所当然也是理所当然——对自己都解释不好的事,不可能向别人解释清楚。 ——村上春树 《寻羊冒险记》
·人心和人心不只是因调和而结合的。反倒是以伤和伤而深深结合。以痛和痛,以脆弱和脆弱,互相联系的。没有不包含悲痛呐喊的平静,没有地面未流过血的赦免。没有不历经痛切丧失的包容。这是真正的调和的根底所拥有的东西。 ——村上春树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一个循环得以达成,变异被彻底回收,困惑被遮上篷布,事物似乎复原。在我们周围,原因和结果互相拉手,整合与解体保持均衡。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在无从触及的深壑那样的场所展开的。在深夜至天空泛白的时间里,那个场所在某处悄然打开黑暗的入口。那时我们的原理全然武力的场所。谁也无法预见那个深渊在何时何地把人吞入,又何时何地吐出。 ——村上春树 《天黑以后》
·我们的心不是石头,石头也迟早会粉身碎骨,面目全非,但心不会崩毁。对于那种无形的东西,无论善还是恶,我们完全可以互相传达。 ——村上春树 《神的孩子全跳舞》
·有时,所谓人生, 不过是一杯咖啡所萦绕的温暖 ——村上春树 《不明》
·我总是一边盯着飘浮在这静谧的空间里闪闪发光的光粒子,一边努力试着探索自己。我究竟在追求些什么?而人们究竟希望我给他们什么?但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答案。我对着飘浮在空中的光粒子伸出手去,却什么也碰不到。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嫉妒心这东西,我觉得同现实性客观没有多大关系。就是说,因为条件得天独厚而不嫉妒谁、因为条件不好而嫉妒谁——事情不是这样的。那就像肿瘤一样,在我们不知晓的地方任意发生,并且没来由地、肆无忌惮地迅速扩展下去。即使知晓也无法阻止。幸福的人不生肿瘤、不幸的人易生肿瘤,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二者同一回事。” ——村上春树 《东京奇谭集》
·我们要努力认识的对象和实际认识的对象之间,总是横陈着一道深渊,无论用怎样长的尺都无法完全测出其深度。 ——村上春树 《且听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