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场鲜明地反对高度定制化
现在是一个机器学习的时代,每个人手里的APP,比如微博,比如抖音,经过长时间的推送和学习,基本上最后都各自演化为完全不同的东西。看起来每个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但是就好比蜂巢一样,每个人的五官、信息被完全割裂而不自知。这样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在茧房内获得的错误信息也会被误以为是公开共识(Common knowledge),在茧房内获得的共鸣也会误认为是全人类的共鸣。人类的悲欢离合当然各不相通。
信息茧房最终导致思维茧房,每个人会以自己偏好去推测他人,为什么人的相处会变得越来越有攻击性?推送算法也要负一部分责任。对于你不喜欢的内容,推送算法倾向于之间让它直接消失,转变的是服务而不是转变你的思维。久而久之人们就失去了妥协、学习的能力,人也开始变得暴躁,固执,变得有点「帝国主义」。因为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哪怕你犯了罪),推送算法都会告诉你是对的。试想一下,一个长期生活在信息茧房中人的决策树是被推送算法不断的强化的,即时他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但是已有的行为神经元的权重过高,就基本上失去了修正了能力。对于这样扁平化的模型,我们一般是直接舍弃的(草),因为没有再训练的价值。信息茧房也会限缩了人的交际圈,因为没有人对这个人再有扩大信息优势的想法,就像在和一个狂热的信教徒在交流一样。
怎么破除信息茧房交给读者自己去思考。
换位思考是一个伪命题
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和你做一个实验:你想好一首歌曲(比如简单的儿歌),然后用打拍子的方式让朋友来猜。然后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你会感觉很着急,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这么简单的东西他都没搞懂?朋友会表现得很困惑: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还是完全不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这其实也很好解释,换位思考的前提是要有相似的情景、所知和取向,换句话说就是要有相同条件下的决策树。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不可能理解他人。当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如果要理解为什么,就必须全方位了解对方的背景知识,包括他所学的专业,他所处的人际关系,他的精神需求,包括他的财产状态等,都会影响他的决策。
信息时代与人类落后的预估能力之间的矛盾
这一点我是从《暗时间》里获得的思考,感谢刘未鹏大大。
以我个人的经验出发,我相信很多人应该都是属于我这种「超级初学者」,就是可以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学习一门技术并到达专家水平的50%左右(如果能量化)。但是为什么后面坚持不下去了呢?一般来说是大脑做了一个取舍的决策,就是说大脑认为「不值得」,所以就放弃了。有的时候,我们实际上是被人类历史发展出来的本能给「拖累」了。不是说这种遗传的行为模式不好,没有这种行为模式我们早就在历史上被淘汰了。但是有些行为模式已经完全和现代人类生活不相匹配了。在现代,哪怕在某些大陆的原始社会里,想要成为一个能够正常社交的人类,都必须要接受后天学习,遗传带出来的行为模式也完全不够用。更别说现代社会,一些遗传能力发挥的作用也微乎其微,哪怕是摄食、睡眠、交配的这些行为模式都被后天学习大量改造过了。
不匹配是什么意思呢?假设你的1000m的极限成绩的x秒,我现在提一个要求,目标是让你2000m要在2x秒完成,你会给我一个很明确的答案:做不到,而且你对自己的判断相当自信。这是对的吗?大概率是对的。我们大脑对体力活(比如琴棋书画)的目标判断相当准确,因为体力活在进行时的反馈感是很强的,大脑会学习和联想,体力行为的学习过程中目标的达成是量变的。但是如果换成现代社会的情景,比如学习一门某信息技术呢?这个时候我们的判断会出现严重误差。因为一门信息技术的掌握的完成与否,很大程度是质变的情况,而且一旦质变,通过联想训练(比如思考,做梦什么的)会有大量触类旁通的情况。(比如你掌握了钢琴的原理,然后某天看了一眼别人的电吉他,晚上就很有可能做了个梦然后就能入门电吉他),所以仅仅依靠大脑的「感觉」判断是无法正确估计现代学习的目标的。
这类错误的预估会让现代人常常出现畏怯学习新技术的状态,特别是计算机学科相关的这类脑力类知识。我们常常高估了学习新技术的难度,比如严重高估了阅读英文技术文档的难度(英文水平还可以的情况下),严重高估了需要新技术完成的需求的代价,严重高估了新终端的操作复杂程度(特别是对于老年人)。
反过来说,我们已经取得的进步和我们的付出实际上并不成线性。你可以试想,你和你几年前所取得的进步,真的值得这几年的付出吗?如果你穿越了回到大一面对当时的自己,想想取得现在的知识(当然我指的是计算机相关),你手把手需要多久就能教会他?一年?半年?还是一个月?你可能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相当保守,但实际上如果你真的面对了未来的自己,表现出的求知欲和求学欲会突破你的想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