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随裙裾
荣泽卉的到来让慕耶溪陷入痛苦的境地,从身体到心理。自七年前慕哲黑不告而别开始,烙印下是否值得被爱的自我怀疑。虽然村寨里到上大学有很多男生曾尝试靠近她,追求她,但她始终不为所动。即使宿舍人都在怂恿她投入一段爱情来忘记一段是否可以称之为初恋的爱情。唯有闵佩瑜知道她的等待和希望,理解她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封闭。
荣泽卉来过之后的日子便是煎熬。它似乎侧面证明了自己多年的期盼和坚持是多么的无用,自己的爱又是多么的卑微和无望,多年心底里多种猜测显得那么可笑。可从头说起,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他爱她,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慕耶溪深深地陷入自己的牢笼无法自拔。
慕哲黑每天依然都来,但每一天对慕耶溪都是一种折磨。慕耶溪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是无数次又看想他,多想从他的嘴巴里说出,这一切他都可以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该相信他还是相信荣泽卉,一个女孩怎么会拿自己的婚事开玩笑呢,特别是这样家境优越的女孩子。但是他还没有亲口对他说:“他是她的未婚夫,那么一切就不是真的。”就像小时候他因为给一位买枇杷的老爷爷打抱不平而被诬陷一样,他没有任何解释,任凭别人的指责和谩骂。唯有对着小溪的时候,他说:“小溪,我看到那位爷爷就像我的爷爷被欺负一样,所以我才去打抱不平,你信我吗?”慕耶溪坚定的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安慰到。他看着小溪激动地哭了,他是个委屈的孩子,只有小溪懂他,信他。后来那位老人醒来告诉家里人的真相。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敢还是看着我可怜。每次挣扎在两种推测之间,慕耶溪心绪越来越不平静,笨拙的躯体让她觉得自己更加的难堪。一日慕哲黑正在给慕耶溪喂饭,慕耶溪始终不张口,慕哲黑看着她问到轻柔地问到“怎么啦?”
慕耶溪别过头去,冷冷地甩了一句:“没什么?”
慕哲黑喂饭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遇到此种情形他总是那么笨拙。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可怜我还是来报恩。”
“我,不,不是可怜,也不是报恩,小溪,我,我真的......”慕哲黑语无伦次地回答。
沉默一会接着说道:“小溪,你再等我三个月,就三个月,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有什么不能现在说,就因为我是个残疾人。”慕耶溪恼恨地质问。
“我,求求你,小溪就像小时候再相信我一次。”慕哲黑焦急地请求眼眶微红。
慕耶溪并不理睬,背对着他说:“你走吧,别再来了。”
慕哲黑颓丧地放下手中的饭勺默默离开,慕耶溪则大哭一场,眼泪顺着眼眶肆意的流淌。看着沉默的背影,慕耶溪从内心里生出一种感觉,他们或许今生错过。我不值得你的爱。想到此处悲从中来,慕耶溪时断时续地哭着,哭累了睡着了。
那天之后,慕耶溪就这样一天天消瘦下去。慕哲黑依然每天看小溪,没有小溪的同意,他始终站在门外看着里面。慕哲黑担心小溪的伤情,医生告诉他伤势在回复只是病人的情绪需要排解,如果心里的事情放不下,恢复也会很慢。
一周过去,慕耶溪已经可以慢慢半躺着,可以自己用胳膊撑着挪动身体。慕耶溪的心绪依然很乱但总算平静。不过发呆的时候多了,复健时也提不起力气。
这一天,慕耶溪让护工推着自己去户外,护工走开了。眼前是一片绿色,但是慕耶溪的眼里却是空洞的,慕耶溪再次陷入孤独无助的境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高大的人影悄然罩着慕耶溪,但她丝毫没有发觉,直到他用温柔而轻快的声音打招呼,慕耶溪才暮然回神。
“hi,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愉快的声音问道。
“啊,啊,哦,你是?”慕耶溪抬起迷茫的眼睛。
“关联海,小溪你还好吗?”他摘下墨镜,露出帅气的脸庞。
“我,”慕耶溪看了看自己的处境,苦笑道:“好像不太好。”
因为还未从纠结的心事中完全回过神来,慕耶溪袒露了最真实的感受。关联海笑容灿烂,别了别嘴说:“的确,行走靠别人,每天吃着医院寡淡的饭菜,确实不会太好。”
似乎被理解了一些,慕耶溪露出轻松的笑。关联海带了鲜花递给慕耶溪,是一束小小的洋甘菊。慕耶溪微笑接过来,“逆境中坚强盛开的花,是吗?”
关联海笑了笑,他转到轮椅的背后,自然地推着慕耶溪在花园里散步。慕耶溪有点不自在,连说“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就好,一会护工回来。”关联海却微笑着固执地推着车,“相信我,你会更喜欢移动的风景。”
关联海不知道天生的敏感还是演员练就的察言观色,虽然话不多,但却让慕耶溪心情多了几分亮色。之后几天慕耶溪会收到本地最好吃的美食和一个日记本《摆渡日记》。翻着那些有些斑驳的日记本,慕耶溪总算在压抑中找到被理解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