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4点30分，我悄悄起床，不过还是惊醒了妻子。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她的睡眠也变得很浅，只要床动一下，就会醒。
她看看我，又看看我们中间，流着口水，穿着背心，光着屁股，“青蛙睡”的三周岁的儿子。
“继续早起‘用功’？”
“嗯！”
“你呀！生不逢时！如果上学的时候这么用功读书，不考个清华北大，也能考个医生老师啥的，该用功的时候，不用功！不该用功的时候，瞎用功！”
“嗯！的确，我要是生在古代，还能中个状元，娶个公主，衣锦还乡啥的呢！睡你的吧！”
我用手摸了摸儿子的小屁股，光溜溜，温暖，细滑。又把妻子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儿子晚上睡觉是不盖被子的，这点像我。
妻子把手轻轻在儿子的背上拍了几下，然后继续睡觉。
我来的家里的多功能厅。嗯，我没写错，就是“多功能厅”。
我家房子不大，客厅中间摆着餐桌和椅子，一侧靠墙是组三人沙发，如果家里来至近亲人，它会变成我的床。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电视。
以前，这个多功能厅是客厅、餐厅、观影厅、儿子的运动场，偶尔充当我的临时卧室。从去年起又多了一项功能---我的书房。去年我开始读书写文，本已拥挤不堪的多功能厅，又被我强塞入一个大书柜和一个电脑桌，每天破晓之后，日出之前，夜深人静之时，我在这里读书，写作，美其名曰：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2
那是去年3月的一个周五，早上8点多，我抱着儿子去社区卫生室给他打防疫针。
虽然才8点多，大厅里早已热闹起来。嗯，多日不见的邻居用不同口气，谈论着同一话题---孩子。伴奏的是娃娃们抑扬顿挫的哭声。
辣妈，奶爸，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们抱着自己心爱的宝贝，一早就来排队。这情形，让我想起了四处游荡的那些年，春运买火车票。
大厅一侧的操作室里那个总是皮笑肉不笑的，50多岁的，带着一副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睛的，腰围大于身高的，穿着白大衣还涂着红嘴唇的大妈医生，正在给孩子们逐个打针。孩子们呢，基本都是家长们逗笑了抱过来，哭着抱走。
大厅的另一侧，两个年轻的，身着粉色护士服的，谈不上漂亮倒也不丑的女工作人员，一边往墙上挂宣传牌子，一边闲聊。
“你说，领导让弄这些牌子，有啥用？”
“嗯。”
“就这育儿知识，我们是费力查找，制作。”回头看了看我们这些孩子家长，接着说：“他们，他们能看得懂么？就算有几个能看的懂的，有谁按着这个做？”
“就是，都没啥文化，现在的很多家长，小学生课本都看不懂了，还自称晚上给孩子辅导功课！真不知道是他们辅导孩子，还是孩子辅导他们......"
开始，我听得有些不屑，而后，我就像睡梦中被人猛地抽了个大嘴巴。嗯，这人当然不是我媳妇，因为她很少醒的比我早。我惊醒了！这不就是说我呢吗！
一次去朋友家串门，看到他家读小学的孩子的课本，虽然，想当年我也算是个“大学漏子”，但的确有些问题，我已经不会做了。
我已年近不惑，而儿子才2周岁，5年后，他也要上小学。如今我已经看不懂小学课本，5年以后呢？我如何辅导他的功课？
如今，科技高速发展，日新月异，5年后，会是什么样子？我们的认知如果不紧跟时代，是不是会被淘汰？
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家中，我把桌上的半包花生米扔进了垃圾袋，几个啤酒瓶送给了楼下搞卫生的大妈，我要戒酒，我要读书，我要学习。不是为了考大学，而是为了5年后，还能看得懂小学课本。
3
我小时候，生活在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沟的，有百十户人家的，远离城镇的村子。
村中那座当年全村唯一的红砖瓦房是我们的小学教室。非农忙时节，日上三竿之后，走进这个四墙残破不堪，唯有教室闪亮的院子，可以听到悦耳的读书声。而离开这里，听到的除了街坊王大爷，赵大妈在大墙根，柳树下讲的污段子，那就只能是打孩子，孩子哭，骂娘，娘叫，骂牲口的言语。
我上小学的时候，遇到不会的问题，我去问爸妈。爸妈让我去学校问老师，结果就是挨老师一个大嘴巴，”笨蛋，这都不会！随你爹，猪脑子！“
到了初中，如果遇到不会的问题，那就只能去学校问老师，一方面爸妈肯定不会，另外也离家远，不及时。结果就是，不会也不问。
高中，高中会不会的，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问老师，问同学，真当自己是学霸呀？
大学？根据我就读的那所不入流的高中校史记载，已经好多年都没出过大学生了。再者说，那时的我也没想法改变校史，因为整天忙于勾搭那些长的还算不赖的女生。
残酷么？可怕么？现实而已！
如果说，我的无知，除去自身原因，就是那个家庭，那个环境影响的结果，那我儿子以后无知，责任在谁？如今的社会环境在一天天变好，教育体系在一步步的完善。
而立之年，年近不惑，读书学习，晚么？有些晚，但是，我们的孩子还小，有的刚刚牙牙学语，有的读小学，上初中，即使是在上大学，也比我们年轻吧？此时不学，以后更晚！
人生就像一场马拉松，5年后，儿子上小学，我虽然不能保证自己能给孩子多少指导，不能保证能为孩子领跑，但是，我希望自己不拖孩子的后腿---至少能看懂小学课本，会写小学作文。
5年后，他会喊我“老爸”，而我，希望通过自己5年的努力，给孩子一个“全新的爸爸”---“新爸”五年计划。
4
“赶紧的，儿子醒了，快把尿盆拿来，一会他又给你洗枕巾了！”
此时，我正在思考，怎么把这篇文写的更好，妻子却传来紧急命令。
我这人，毛病一大堆！吸不了烟，会洗衣服做饭哄娃，不会赚钱，喜欢浪费钱买书，听老婆话......哎！活该当奶爸！
“宝贝，先别尿，老爸来也！”
END
红山老妖，一个执着于读书、写作的学习者与分享者。如果你也好这口，关注一下，咱们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