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留下了我太多美好的记忆。最喜欢的就是过节了。平日里祖母舍不得吃。过节的时候才会吃点好的。而对于祖母来说,炸油条便是过节的标配。炸油条的面和起来是相当讲究的。要用温水。先在一个半大的盆里兑好各种佐料,有个三四样之多。至于是什么作为小孩子根本就顾不得过问。只是催他们快些。佐料兑好以后水变得有些浑浊。在搅拌的时候还能起好些泡沫。把这些倒在一个大盆里,然后从面袋子里盛上几升的面粉。(祖母用来盛面的工具非常特殊。叫他升子。是一种木质的器具。有五块木板组成。四块木板围成一圈,加上一个低。上大下小。盛满一下算一升。)完成这些之后就开始和面了。和面是个体力活。当然得有妈妈负责。面盆放在地上,人也蹲在地上,这样便于用劲儿!只见妈妈的两只手拼命在面里揉搓。祖母掂着她的小脚,手里拿着舀水用的瓢,颤颤巍巍地转着。在指导的同时还随时准备帮母亲加水。到了最后,随着面的逐渐成型,母亲也崛起了屁股拱起了身子。终于和好了。
以为这样就开始炸了。但是祖母下令还要让面醒一会儿。这对于迫不及待想吃油条的我来说是何等的漫长。
炸油条是在上台儿的大锅台旁。老屋的院子不是直接挨着房子的。家家户户的屋门口都有一个平台,比院子高。我们炸油条的大灶台就在这个平台之上,也就是在妈妈卧室的窗台下边。炸油条也是有分工的。由于父亲常年不在家,去外地打工,所以说炸油条就是祖父祖母妈妈和我。祖母负责擀油条剂子。(在我看来那是技术活,别人是绝对干不了的。)妈妈负责夹油条。(是重劳力。)而妈妈和祖母认为最轻松的不需要技术的是烧火交给了祖父。那我自然和祖父站在一边帮忙烧火。当然我最主要的任务是等着第一个油条出锅———吃。炸油条的过程是漫长的。但吃油条又是快乐的。眼看着一大盆面变成了一大盆油条。我的肚子也圆滚滚的了,再也吃不下了。
当最后几根油条下到锅里。祖母便吩咐嘱咐不要再加火了。这时母亲忙着收拾案板。找一个四角小铁锅。把它擦干净,擦的没有一滴水。准备盛大锅里的油。这时祖母顺便也把菜切好了。随着最后的几根油条一好。母亲便用大瓢快速地将油盛到四脚小铁锅里边儿。祖母切好的菜也随后整盆的倒到锅里。大火快炒翻几下就好了。
有油条,有菜。再加上早晨吃剩的粥,热一下。便是过节中午的盛宴!
吃饭之前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必须做。那就是找一个小点的容器,盛上几块送给房后的四奶奶家尝尝。
终于一切就绪。一家人围坐在一块讨论今天油条炸的如何如何?母亲说好吃脆脆的。祖母却说今天的有点硬了,某某佐料放多了。而祖父赶紧招呼我来吃。殊不知在他们炸油条的过程当中,我已经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了。看着桌上的菜和粥。虽然心里也想吃,但是的确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