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前一天,我休息。总是感到休息的日子来得漫长。
就算昨天晚上取消了闹钟,依然会在那个点前后醒来。今天5:50就醒了。隔着窗帘,晨光熹微,屋里还有些暗。门底缝沿还亮着一条暖黄的线,那是走廊依然亮着的夜灯。
床头吸引我的仍是《挪威的森林》。这本书的文字、故事让我轻快自在。这期间,我常常会在某个时候某个地点忽然就想起“直子,绿子”,想起“我”和她们在一起时的情景,与她们谈话,散步。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除了我们,没有必要的人来打扰。
看了两章后,总要停息一下。我总是不能连续长时间的看书,如今看书就是这样,痴迷入境总容易被眼前现实打断。想要看的书很多,这样的事,想起来不免令人惭愧。书是读不完的,有的书读了一半就丢开了,多半是不够吸引。中年时读书,或许会多一点体会,感悟。可是,没有底子,感到是浮于表面的浅薄。
手机真的没多少好玩。以前会追剧,自写作后,厌弃了。不过有时翻阅下新闻,篮球赛也是我爱看的。大多看简书,然后是浏览微信。
上午十点,把阳台上的单车擦一擦,收回昨夜晾的衣服,差不多干了。锁上门,推车下楼。
想必今天是热的,这不,动一下就出汗。去食堂吃饭几乎是象征性的。
想看的影片、影院通过手机选好。是一部日片《检察官的证人》,只有南国一家影院有放映。更想看《最长一枪》,这天没有一家影院上映。它们都不是热门影片。《检察官的证人》大多场景在室内,光线不明朗,对话超多,看得昏昏欲睡。
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在意这部影片讲的是什么,而是想通过影片来看一看日本的地理风貌。受《挪威的森林》的影响吧,是否能窥见书中“直子”疗养的地方,那幽静的环境,郊外干净纯澈的风景。然而不免有些失望。
影院里空调吹得几乎发冷。一出来,阳光直射,像一团火。反差之大,令我连打几个喷嚏。
尽管还有些热,还是准备去红花湖。
一定会多呆一会的,因此买点吃的带上。没有见到卖煮花生的小贩,就在街边买了点凉菜,看上去鲜亮亮的,夹了点,称了说十块钱。
我这边付钱,男摊主在给我打包。闪过来一个穿着吊带连衣裙的年轻女子,薄纱似云,问我要几双筷子,哦,应是摊主的老婆吧。我说拿两双吧。说话间,因为穿得太单薄,女人白白的胸在那里荡呀荡的。我承认是无意看的。穿这么露,春光乍泄。我想现代人真敢穿,我也是真的不好意思看那。
因为明天是中秋节,去爬高榜山吧,望一望远方。时间尚早,先去了桃花岛,在一处台阶树下把凉菜吃了。桃花岛有些日子没来,杂草疯长,足有一米高,小径两边郁郁葱葱。泥土和着草的味道,走在上面,像是在家乡的小路上。
吃凉菜时,有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走下来去游泳。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肩挎着游泳圈,一副机灵,真不错。
等我转到另一处近水边,看小女孩父子俩也朝这边游来。小女孩在水面一直和她爸爸说话,叫着“爸爸,等一下我嘛”,娇羞的声音。到了近前浅水,父亲拿掉“跟屁虫”,帮小女孩拿下游泳圈,教她游泳。小女孩不时叫:“爸爸,托着我”。“有托着呀”。俩人边说边笑。大概是搁着小女孩的痒了,小女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声如微风拂过湖面。普通话说得十分的好,又清楚又响亮。都有点不相信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说出来的。她爸爸爸爸的叫着,听着心里一定像花儿一样美。小女孩小手臂扑腾着水花,扎着两根小辫子,眼神又黑又亮,像两颗闪烁的星星。
到了六点钟,一道夕阳铺在湖面,让我想到那两句诗: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但并没有瑟瑟的光景。这里的秋尤不明显,正似秋老虎出没的时候。
太阳就要下山,可以去爬山了。离开桃花岛,在0公里桥上巧看到夕阳,像一个硕大的红通通的苹果。很快,就消蚀了。
爬行在山径,置身林间,两边草木,让我想起少儿时上山砍柴,想起那些因不小心被蜂蛰的惨像就想笑。
快要到山顶了,望见挂榜阁已亮起了灯。暮色之中,眼前像有无数的小点,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深暗,直到将白昼的亮光一点点吞噬。
直接上到挂榜阁六楼,俯瞰惠城,残留的白昼仅剩一点微光。远处,亮起了灯火。很快,无数各色灯火点亮了惠城。夜晚,如约而至。
更远的远处,灯火闪闪烁烁,像无数点点的露珠在抖动。
四下寻望,没有见到月亮。下到三楼平台亭下坐了一会。凉风吹来,一扫白日的炎热,人感到舒适多了。
还是没有看见月亮,这个时候应该出来了啊。手机查询:每月十五,月亮在太阳下山之后,同时升起。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升上来了,大概是云遮了吧。
又来到六楼,站在廊檐下,东南方向,月亮出现了,在云里时隐时现。
面南坐在门槛上,望着渐渐升高变得明亮的一轮月亮时,我不由得思念。看见月亮,就如看到了亲人一样,因为普天之下,大家看到的都是同一个月亮。心里有一种共鸣存在。这个时候,有谁也在仰望呢,默默的想着,默默的祝福。
后来,我竟然又想到了“直子”。假想《挪威的森林》真的存在,今夜她一定会走出房间,来仰望月亮的。
左边廊檐下有两个女子背靠着墙坐在那里聊天,右边廊角檐下有一对年轻的恋人在窃窃私语。我背倚着门框仰望月亮。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既便这样,还是影响到了我,夜空茫茫,一种情绪无处着落。
我不得不起身,马上离开,快速走下挂榜阁。一楼广场有一群人席地围坐,像是一个团队,有男有女,地上摆着许多果品食物,在提前庆祝节日。
离开了挂榜阁,沿着凌云路往回走。
一路上,我在想下午看的电影《检察官的证人》。那个年轻女检查官,圆圆的脸,总让我想到岛国片,其实我是想看村上笔下描写的日本乡郊的风景,却看到检察官演员审问时歇斯底里的吼叫,这是不是有点接近某些日本人的真实形象呢。
一边走着,心里有点灰溜溜的。一阵夜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才感到有点秋意,或许是风吹的缘故,揉了揉眼睛,有一点潮湿。
我又想到在来时的途中,望见天空中一架飞机,一边盯着它看,一边往前走,飞机像是一个十字架被钉在空中。
走着走着,左小腿有点酸疼,像是刚抽过筋。奇怪今天并没有走多少路,难道还是上次徒步十八公里的影响?都过去十来天了啊。
很快下到绿道,取了单车返回。夜晚中的湖面,一片幽暗的亮光,静谧的让人感到像是在古远的山野。
去超市买了一箱牛奶,因为回来得晚了,那家木桶饭饭馆正在打烊。后来去吃了一碗面,没什么味道,没有吃完就走了。
回到屋里,照例洗衣,冲凉,到躺到床上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屋里仍有余热,电扇一直吹。等待睡觉之际,看刚打完不久的美国对塞尔维亚世界杯排名赛,美国队又输了。四节看完,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睡去。
(2019.9.13中秋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