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躺在床上紧张的看着佐佐木明希的电影的时候,手机上突然弹出来苏晓得消息“今晚同学聚会,你来吗?”。我看着聊天记录的上一条消息。那是去年我给她发的三个句号,当时是为了知道哪些联系人已经把我删除了,我却还被蒙在鼓里的试探消息。
可是苏晓,你让我用什么样的花露水喷在衣服上才敢去和你相见。
才刚上初中的年纪也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但我是个无比沉默内向的人,没有他们那样的胆大,一直以来除了吃饭睡觉和学习便没有其他娱乐项目的老实人。我从未给人说过,晚上若是超过十点我还没有睡着,便会心急如焚,假如超过十一点还没有睡的话我都会急的流泪。
就是这样的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你,在不懂爱的年纪可能感受最深的就是喜欢了吧。像喜欢街上的玩具,喜欢路上的野花,一切都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欣喜。从未有过一个女孩子让我见到便如此的欣喜。上天好成全,居然让我做了你的小组长。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厚着脸皮的向你的好朋友索要了你的QQ号码,那还是个流行QQ的年代。
我学会了每天晚上在十一点后睡觉也不会流泪,苏晓,我跑去母亲的房间偷偷拿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得手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想要蹦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我可以和你在聊上几个小时,年少的我们没有经历,没有见识,聊得都是什么呢?我告诉你我今天的心情,听着你对班上每个人的评价,不管好坏我都很开心,那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好坏啊,光是高兴就已经顾不上了。
“我喜欢你”,苏晓,你知道这四个字是在我的脑海里反转了几千万次,停留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对话框里写了又删,删了又写重复多少次后才敢按下发送键的嘛。我是个孬种,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不敢当面告诉你,因为我是个老实而又内向的人,晚上超过十一点睡不着觉都会流泪的孬种。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你还是我的小组长。”
虽然早就已经能够猜的到结局,可是少年的期望终究落空。尽管失落感涌上心头,我却只能告诉你没事。可是,你知道的,苏晓,我究竟有多喜欢你。用着朋友的身份和你交谈,仗着小组长的身份每次给你设置难题,只是为了能让你多待在我身边一分钟。
“苏晓有男朋友了,你还是放弃吧。”念盛告诉我的时候,如晴天霹雳。
“你放屁,不可能!”可是我怎么才能消除所有人的传言。我眼中的你是多么纯洁无瑕,但是你又怎么可以如其他女孩那样如此不矜持。你甜美的笑容浮现在我眼前,那是我第二次体会到天旋地转的感觉,苏晓,第一次有那种感觉是我才从医院割完包皮撒尿的时候。
那晚,我没有偷偷地去拿手机,我该怎么询问你才能得到一个我想要的答案。我躺在床上努力地想要睡觉,可十一点多却还没有睡着,心急如焚的我流泪打湿了枕头。苏晓,我还是没有习惯晚睡。
“快来看,快来。”念盛偷偷地把我拉到厕所里,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年代鲜有的MP4,他给我看了AV。紧张的我手脚冒汗,像个小偷一样张望着四周。那一天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他给我播放的画面,我也学会了手淫。但是我从未玷污过你,哪怕一次,一次也舍不得。可是苏晓,你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呢。你那清纯又略带妩媚的模样,让多少情窦初开的男孩被你吸引。
于是你的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到底排在第几位,才能有幸得到你的恩赐。
打着学习的幌子报了和你一样的暑期补习班,简陋的大教室里坐着上百号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也仅仅是学校老师捞钱的幌子罢了,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坐在一起上课,其他的对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下课帮你接完水便能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你的侧脸,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我们每天晚上去广场上看大妈们跳舞,去精品店看各种好看的礼物,你高兴的挑选着各种礼物问我好不好看,但是我的眼里那还装的下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只有你了。
你上课总是迟到,所以我想着送你一块表作为惊喜。我省了两天的饭钱去精品店里给你选了一块紫色的塑胶手表,我把它偷偷地藏在床底下,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你。
“送给你块表,这样你就知道时间准时上课了。”我是多么的期待着你把手伸出来让我将它戴在你手腕上。可是你却笑着说“笨蛋,我上课不准时是因为我想来迟点,而且我不喜欢戴表,不舒服。”你把表带取下来递给我,把表盘放进了兜里。苏晓,那是年少的欣喜与期待。
“顾之曦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我都不知怎么了你就不高兴。”你不知道的是我有多么吃醋,又有多么的羡慕。看着你和别的男生欢喜打闹,我又能怎样呢,我可以以一种怎样的身份去制止你们做那些亲密的动作呢。我只能旁观着你们的热闹。
我努力的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因为那样就可以为你解决难题,你也不会和其他男生接触,苏晓,你明白了吗?其实最单纯的人还是我啊,居然期待着以这样的方式离你更近,可是,我比不上他们的天资,不管我有多努力,都不及天天和你嬉笑打闹的男生聪明学习好。
我打算放弃你了,苏晓,我觉得太累了。看着你和其他男生亲密无间,听着各种你在外面的传言,不是我不相信你,我真的感觉累了。
“你身上好香啊,你喷香水了吗?”你低着头在我的肩上闻着。那是我前一天为了防蚊子抹花露水时不小心溅在衣服上的。你走后,我将衣服扯起来放在鼻子上闻了又闻,只因你说好香啊。我把剩下的所有花露水都撒在衣柜里,每一件衣服上都是你说的那种香味。蚊子不能接近我了,苏晓,你呢?还会到我身边吗?
我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啊,是所谓的暧昧吗,还是根本就是我多想了。
班上新来一个转校生,他叫杨辰。听人说有一次他妈早上给他拿了五千块钱叫他自己去买手机,结果中午的时候钱就掉了,晚上回家去告诉他妈后,又给了他五千叫他买,这是我想都不能想的啊。苏晓,我只是个家庭一般,出生农村的孬种而已。我做不到拿五千块钱去买一台手机,现在也做不到。少年的自卑在他喜欢的姑娘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被众人鞭笞。
他的身上很香,是我不知道的香水味,我觉得很刺鼻,你觉得好闻吗?我想你应该觉得很香吧,要不然你为什么会把头埋在他胸前呢,他吻着你的额头,在阳光下的恋爱是多么美好啊。可是你为什么都不顾及一下我的感受,苏晓,我叫顾之曦,是那个很喜欢你的男孩子。可是你为什么都不顾及他的感受,你是知道的,他对你的喜欢是多么的深沉,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你发在空间动态的相片,那个人亲吻着你的额头。你那厚厚的刘海可一直是顾之曦想要抚摸的温柔啊。
毕业的那天晚上,你和他坐在我身旁,我一个人喝着酒。我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手接了一捧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我一点一点的看着洗手盆里的水变红,抬起头,镜子里的人流鼻血了,血一滴一滴滴在洗手盆里,染红了水。
我坐在沙发上,你也坐到我旁边来,我看着你迷离的眼睛,靠近你的耳朵“少喝点”。苏晓,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的嘴唇是有多么的柔软,后来我亲吻过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你。那也是我第一次觉得口水也可以很香甜。
我还是玷污你了,对不起。
“我们谈恋爱吗?”这是你第二天发给我的消息。我不知道你和杨辰究竟如何,可是苏晓,我从未想过玷污你,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我们没有结果,苏晓,我只能送你值几顿饭钱的塑胶手表;只能在衣服上撒上花露水;只能偷尝你喝醉后的嘴唇。但是我从不使用别人的东西,你知道吗?
苏晓,我要去见你了,我把衣服铺在床上,拧开了花露水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