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社会 变动的阶层

90年代,影视节目上常常看到大腕们玩保龄球的镜头,我们小城也拥有了两家保龄球馆,自己还真去玩过两次,虽然生疏,看到里面有官员、老板却玩得非常娴熟。到了本世纪,两家保龄球馆几乎同时消失了,据说,与一本书的翻译出版有关,这本书就是石涛等翻译的美国作家保罗•福塞尔作品《格调——社会等级与生活品味》。

《格调——社会等级与生活品味》是1999在国内出版发行,在解剖等级一章的等级地图这一节中,作者统计结论是:“拥有最多和最完备保龄球设施的城镇,一定是等级最低的地方。”在消费、休闲与摆设一章中说道:“上层阶级有游艇,贫民阶层有什么?保龄球!如果希望保住自己的上层地位,切记永远不要打保龄球。”“你能在打球时一边抽烟,一边喝啤酒;保龄球还有一个吸引贫民的地方,是不用穿运动装上阵。”好了,等级地图让主政一方的官员不能容忍,阶层的体育运动让充满虚荣的人们不愿再沾上,毕竟玩保龄球还是比较消耗银子的活动,有钱人还有谁愿意让别人说自己等级低下呢?在城市消失也就顺理成章了。

等级,人类出现就伴随着他,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制定了严格的等级制度,《论语•八佾》第一章,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第二章,三家者以雍彻。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三桓执政于鲁国,享受了只有天子才能享受的歌舞,圣人的强烈谴责,就是因为三桓的僭越而失序。现阶段,等级因为需要话语上政治正确,是不能够出现的,生而平等已经被赋予了政治含义、法律意义,但现实社会中就真的没有等级了吗?

美国作家、文化批评家、教授保罗•福塞尔通过分析社会现象,将这一敏感的话题推向了前台,让人们在悲催、烦恼、愤怒之中不得不承认等级存在的真实与残酷;书中将美国人划分为三个等级九类层级;上层:看不见的顶层、上层、中上层阶级;中层:中产阶级、上层平民、中层贫民、下层贫民;下层:赤贫阶级、看不见的底层。划分根据是:金钱、风范、品味、认知水平等,并且品味、风范、认知水平比金钱更能决定人的社会等级。

作者通过人们的生活习惯、行为方式,如人的外貌(相貌、身高、肥胖、依着等,比如微笑,作者就认为,贫民妇女的微笑就比中产妇女的微笑更频繁,嘴也更大),住房(车道、草坪、房屋外形、院子里的摆放、家居陈设等),消费、休闲和摆设(消费选择、休闲方式、室内摆设、生活习惯、喜欢的食品等),精神生活,话语(一张口,就决定了你的品味)等等现象,透过现象看本质,分析梳理,得出了本书的层级结论,虽然是总结美国人的阶层,也值得地球人借鉴。

书中描述的美国上层人士的典型特点就是玩的是经典,玩的是循古,玩的是慢节奏生活,现代的越少越好,电视基本不看,电视机需要一个装饰物件将其装饰好,让人看不见最好,汽车不配进入古典风范,因而汽车必须是乏味的,阶级地位越高,车速越慢;中上层如果有一辆好点的车,也必须是旧的;“现代化和高效率的物品充分体现了阶级地位低的人士的偏好”。对于浮躁的国人追新求异的猎奇心理,应该是一个镜鉴,比如现阶段,各个买车人都喜欢厂家推出的新款车型之类,否则就不被市场接受,丢弃经典,追求时髦,社会真是不淡定呢。

值得借鉴的还有大学,他们在上世纪60年代,也经历了一场院校升级扩招的过程,一个“膨胀、浮夸、狂妄自大”的过程;“英国有2所大学,法国有4所,德国有10所,而俄亥俄一个州就有37所。” 美国1984年统计有2000多所(现在应该是3000余所),“最好的和最有价值的”美国大学,总共只有265所,优秀的大约就只有10%,而这10%的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社会地位有望提高;其他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呢?竞争总会有下沉的人员,也许起步阶段就输了。

读物,喜欢阅读的人,可能都想知道美国人喜欢阅读什么书呢?很悲催,书中只介绍了各阶层阅读杂志的区分,唯一的一本书大约是西方人手一本的《圣经》,其他的都没有介绍,也就无从知道,大约是美国建国时间短,没有经典书籍吧,不过提到了作家莎士比亚,这个海明威一生都没有超越的伟大作家,但没有介绍各阶层怎么阅读此翁的书籍。只是在室内装饰中,书架摆满了书可以增加得分。

译者在第一版后记中写道:“如果本书能够成为一面镜子,使中国人可以从中看出每个人未来的或正在显露的鄙俗和丑陋,从而开始注意培养品味和生活格调,也许还来得及避免跌入恶俗的低级生活趣味。”“有生活格调和品味必然会受到别人的尊重和欣赏,从而提高你的社会等级。”也许就是本书的价值所在吧。


PS:指出下面人的阶层属性

练习题:1、一个50岁的男人,坐在35英尺长的克里斯游艇甲板上,喝着听装的啤酒,被三个身穿三角背心、头戴廉价白色快艇冒的女孩围着。

2、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穿这三件衬衣,最里面的一件是鲜红色的,然后是一件黄色的,最外面一件是淡蓝色牛津布的、配有领尖纽扣和领圈。

答案

1、他是上层贫民阶级中的一员,用攒了一辈子的钱买了那艘可怕的船。如果他将那些女孩的帽子摘下来,并用玻璃杯喝啤酒,那他有可能是个中产阶级。如果他让女孩子们穿上男士旧衬衫,并把下摆露在外面,他甚至可能是中上层。

2、他并是不疯子,只有中上层阶级的人才可能像他那样穿几层衬衣。如果他是从脏乎乎的旧雪佛兰车里钻出来,那他可能是个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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