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寒晨夕
这一周来工作实在太忙,尤其是这两日,节奏比往常紧张了很多,此时此刻,才刚刚结束当天的工作,但实际上,未完成的工作依然还有很多,就工作笔记上记录下来的待办事项,依然还有25项,而且每一项都几乎得亲力亲为,想想都觉得心累。
今早在路上读到一篇文章,作者说她最近太忙,感觉还没干什么,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而我,感觉自己的时间仿佛是以周来计算的,事情推进缓慢,但是时间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周就没了,如此感慨几次,一个月就没了。
时间的速度,感觉比过去的岁月都要快。在这万分紧张的生活和节奏中,整个人就很少有思考的空闲时间,思考的少了,人就有种白活的感觉。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没有思考的人生,只是时间的叠加,只是岁月的重复,个人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快乐和幸福的体验,生活的质量就是大打折扣的,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就是白活了。
虽然,好像经办过的每一件事情都很重要,也不得不去做,但是这样的生活节奏,是我越来越不喜欢的。
如果一个人到了不惑之年,依然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那么这种生活本身就是失败的。
当然,这种掌控并不是说掌控金钱,掌控物质财富,而是掌控自己的情绪,掌控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尤其是来自心灵的满足和自我宽慰。如果没有了这份坐看云起的淡定和情怀,那么,日子终归还是败给了岁月,我们终究是败给了时间。
所以此时,我对自己这两日的生活评价,就是“失败”两个字。因为这两日,我对日子的感觉是被动的,我被时间和所有的人与事推着走,而这些事情并不是我自己发自内心真正想要做的,但是工作生活又逼着你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情,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奈所在吧,也许,这就是遗憾的根源吧。
大宝下午放学后,邻居帮忙接回了家,结果七点多的时候,孩子给我打电话:“妈妈,咱们家好像没有人?”此时,我才恍然记起来,四五点的时候,妈妈说她先提前把小宝带到弟弟家去,让我把大宝接上之后再一起过来。
结果,我这边一忙,完全把接大宝的事情给忘了。等接到孩子电话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我还有一件需要接孩子下学这件事要做,幸亏有邻居帮忙接回来了,否则,还不知道孩子要在托管班等我到何时。
于是我赶紧给邻居打电话,让大宝去他们家暂坐一会儿,我回家再来接,结果不巧的是,邻居刚好出门吃饭去了,孩子无处可去。我又想起小区还有另外一个孩子的家可以去,结果那家孩子的奶奶电话我又没有,联系不上,只有让大宝自己去找到同学家里去。
大宝在电话里面微微哭泣的感觉,让我心碎。我给弟弟连忙打电话,想让他开车过来接一下大宝,结果打过去的时候,弟弟急匆匆地说了一句“在开会”就挂断了电话,我又给妈妈打电话,想让她再折回来接大宝,结果妈妈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郁闷的我,又想起来给弟媳妇打电话,还好,这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的电话打通了。弟媳妇把电话给我妈,我才知道妈妈去弟弟家之前把手机落家里了,身上没带手机,所以联系不上。
我赶紧叮嘱妈妈回小区接大宝去弟弟家,妈妈立刻答应并折返。然后我又匆忙给孩子打电话安慰,还没等电话拨过去,孩子的电话就来了。电话里面,大宝声音微弱地有一句每一句,邻居家的奶奶倒是非常热情,说包的饺子,让孩子吃 ,可是不管说什么孩子就是不吃,让我劝劝。
于是,我在电话里面极力劝说,结果于事无补。孩子最终还是倔强地不愿意吃邻居家的饭,说就想回家。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
要是爸爸在就好了,可惜,这个重要的角色,是我们大半生可能都依靠不了的角色。我只好安慰孩子,让他在邻居家等着,外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很快就能接他,如此,他的情绪才显得稍微缓和了些。
前后十几分钟的周旋,终于稍稍安心一些了。
这一周,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很多事情一下子堆积过来,就连孩子的情绪也是一股脑地向我的身上发泄。
就拿小宝来说,这一周来,几乎每一日的早晨和晚上,洗脸洗脚的时候,早起晚睡的时候,上学的时候,和哥哥吵架的哭泣的时候,都会问我:“妈妈,我好想爸爸!”“妈妈,我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这一连串的发问,我竟无言以对。所有的问题,我都找不到答案,我也想知道答案,可惜谁都没有办法回答。
有时候,我竟觉得人生是如此无趣,尤其是在极度忙碌之后,我会怀疑自己生存的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怀疑生活的意义和活着的价值,这些看似归类为哲学的问题,却经常会不由自主地闯入我的世界,困扰我,警醒我,让我质疑这并不欢愉的当下。
当然,我心里很清楚,这些只是一时的情绪波动,并不是长久的,也不是理智的,压力和情绪发泄之后,一切又会好起来,仿佛太阳从未有日落西山的时刻,仿佛人能永恒地保持对生活的热忱与渴望。可就是在这样的时刻,人就是这么脆弱,脆弱到一碰就碎,脆弱到经不起任何人的刻意的等待,别人的特意守候就是压力,就能让人瞬间产生难以平复的心理。所以,在这个时候,我特别害怕听到妈妈说:“没事,我们都等你。”
虽然一切都是出于爱,但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忽略我,让我只做我自己,我不是谁孝顺听话的女儿,不做谁独守空房的妻,也不是孩子们眼中完美的妈妈。在这种负面情绪之下,我只想做我自己,没有优点,也无所谓缺点,美玉或者顽石,皆无所谓,我只想享受呼吸,享受黑夜的宁静,享受这个世界没有我而我依然可以自我感知的朴素与平凡。
仅此而已。
果然,文字是可以治愈一个人的。当我写完这两千多字,我感觉此次时刻的自己已经被文字治愈了,心里也好受了很多,积压在心里一周的坏情绪和压力,也在写文章的过程中慢慢得到了消解。
谢谢上天,眷顾我,怜惜我,让我在孤独寂寞而无助的时刻,还可以有一个可以用文字思考的大脑,有一双健全的双手可以把脑海中的酸甜苦辣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我们看似不如意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转机,也许就在此刻的写文过程中,也许就在坏情绪的发泄中,又或许,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出现,总之,保持希望是对的。
这一周的消耗,让我的身心消耗都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此刻,虽然情绪有所舒缓,但是身心依然很累,尤其是身体,特别需要一个通宵的睡眠来补充体力。
印象中,我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睡过通宵觉了,半夜起来给孩子盖被子的日子,希望能够随着孩子的长大快快结束。
做人,真不容易。
但是,尽管不容易,明天依然还得奋斗。
但是,在明天来临之前,先让我沉沉睡去,不要叫醒我,我只想睡到明天自然醒。
晚安,所有人;晚安,此时此刻与我生存在同一时空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