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小叔子新屋入伙,我们昨晚23点赶回来了。
早上10点,新屋厨房门口,我在屁股下塞了个小凳子,膝盖上面放一小袋荷兰豆,地上搁一个塑料筐。没错,我正摘荷兰豆两边的纤维,以至吃起来不扯牙。
风夹着韩江水裹了层秋的清凉,从阳台跳进来,阳光躺在阳台,不小心也跟着滚进客厅,地面便有了一片亮堂堂,看上去暖洋洋的。
老祖母祖父在客厅帮忙照看只有16个月大的曾孙子,我看不到他们,却听到孩子和老人的笑声或轻或重地飘过来。我注意到自己跟着笑了。这让我想起一个实验结果——人之所以会笑是因为看到或听到别人笑。带孩子,你开心他也会开心,大致如此。
女儿和堂妹躲房间里,“姐姐——”“依依妹妹——”叫着,不太确定她们在做什么。我挑高声音问:“宝贝,你们在做什么?”
女儿的声音像弹簧一样弹过来:“妈妈,我在写作业,依依妹妹在看书。”
“很好。”说完我就安静下来了。
荷兰豆一个个被我从袋子里捏上来,又一个个被我丢进筐里。
“你晓你来嘛,我弄别的。”厨房里婆婆的声音传来。公公和她一起准备午餐,这是入伙的第一餐。
他们商量着弄哪些菜式,怎么弄,还因为不熟悉东西在哪里,打开所有的柜子找寻,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所有这些都是生活的气息,就连熬在锅里的乌鸡汤也忍不住顶起盖子冒出甜丝丝来烘托气氛。
袋子里的荷兰豆没有了,多出了小袋渣渣,我问婆婆还有什么可以做,她翻出一袋西洋菜,我特意让她教我怎么摘。
我又回到厨房门口那个位置,再次听到跟前面有别又相似的声音,起起伏伏,如韩江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