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说,原来人不是一点一点的长大的,是一瞬间长大的。原来真的是这样!
2018年5月13日晚上十点多,我得知你去世的消息。
当时是在和弟弟打电话,他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回家,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但是没有想到这么不妙!我问他,他怎么都不说,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八九分。挂了电话,颤抖着手给妈妈打了电话,没人接,给爸爸打,接起的是姑父,他把电话给了妈妈,妈妈一度哽咽。
我问:“爷爷呢?”心里还存着半分侥幸。
妈妈说:“你爷老了。。。”
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隔着电话,我使劲叫着爷爷,可是电话那头再也没有人应我,换来的是妈妈无力的安慰。生死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没说几句妈妈就挂了电话,说是忙着穿衣服。
挂了电话,我靠在门上好一会,感觉心里一下子就空了,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留下一个洞,任你怎么堵都堵不上。怎么都不敢相信,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2018年5月13日下午两点多,我才知道你在重症监护室。
刚洗完一堆衣服,坐在床上,想着先给妈妈打个电话,祝她母亲节快乐,再给你打。和你好好唠唠,因为五一来了之后就只给你打过一个报平安电话。
刚给妈妈打过去,就听见她声音有点虚弱,问她怎么了,她说天气热的。问她在哪,她才说,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看着爷爷,当时就有点炸毛。怎么好端端就进了重症监护室,妈妈安慰了几句,说是医生说没大碍,等等结果出来再说。谁知,一等就等到了你去世的消息。和妈妈说话的空档,听到了你粗重的呼吸,这是我最后一次听见属于你的声音。
2018年5月11日傍晚六点多,我手机上显示“爷爷来电”。
我还激动了一番,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那该是有多想我!一边是激动,一边是惭愧。惭愧的是我没有给你打,以前答应你有空就给你打电话的,居然把你“冷落”到你给我打电话了,唉。。。还没来得及接,就给挂断了。我又立马回了过去,心里想,你还挺精明的,舍不得你的电话费,给我打一声就挂了,一会一定要好好夸夸你,夸到你老脸红了为止。
谁知,接起来的是爸爸,爸爸说你想听听我的声音,我就在电话一头,一声一声叫着,你只是虚弱地应了一声,我的心凉了半截。爸爸又接过电话,说你在医院轻度脑梗,有点喘,不能说话,不过老年人都会有这个现象。顺带宽了宽我的心,我也就傻傻的信以为真。
2018年5月4日,晚上九点半,和姑姑视频,想看看你。
出院之后,就没怎么和你聊过,想着和姑姑视频一下,看看你。视频里只看到你一个睡在床上的背影,姑姑说你睡着了,我也不太想打扰你,说了几句就挂了。那一眼是我最后一次见视频上一个小小的背影,成了这辈子最后一眼……
五一回去看你,那是咱俩最后一次散步,最后一次握着你温暖的手,最后一次看见你孩子般的笑。好后悔,有好多事都没有来得及你就走了。奶奶走后,我们把对你们二老所有的爱都给你,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可以多活几年,起码,也要看到我结婚呀,你不是说这是你和奶奶最大的愿望,也是最容易实现的一个,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都没等得及实现,你和奶奶就都先后走了……
无论怎么说你都走了,现在我只是希望在最后你没有很痛苦,希望最后的你走的祥和,从容。(我想你,真的真的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