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时光》
我的小学时光是在哈尔滨市工部小学度过的。
母亲去世的第二年我八岁那年进入了我人生第一个课堂一小学,并在这里度过了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我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座落在哈尔滨市道里区三十六棚附近的平民小学。宽广的校园由清一色的平房围绕着一个大操场而成。我们的教室和大多数平民小学一样,设施十分简陋,除了上课必备的桌椅讲台黑板外,什么都没有。不像现在的小学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
我的小学生活是在玩中度过的,因为没多少约束,学习反倒成了玩的副产品。记得那时候每天上半天课,剩下的时间除了写作业就是玩。开始是玩弹玻璃球,跳绳,后来大一点了就下象棋、军棋、打扑克,学会游泳后,整个署假几乎都呆在松花江边。用自制的小网捞鱼、或游到江心去捞那些船上掉下来的香瓜,然后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因为母亲早逝,父亲远走他乡,我便成了除了老师之外无人监护的孩子,没有人担心我的安全。这倒是彻底的解放了我那儿童期以玩为主的天性,使我能远离大人的视野,天真烂漫而又无拘无束的玩着。除了暑假,寒假也是我的最爱。北方长大的孩子冬天离不开冰雪,毎当寒假来临我就和小伙伴们开始堆雪人、 打雪仗,最刺激的当然是打爬犁,特别是那种从江边堆起十多米高的冰山上往下打非常刺激,一口气打下来能连人带爬犁的滑到已经冰封了的江心岛上。如果没一点胆量无论如何是不敢打的。这样疯狂的以玩为主的假期过去之后,老师留的假期作业竟然一篇也没写。出现的一个直接的后果就是,开学第一天我就被老师弄到讲台旁边罚站,直到上第二节课时才被允许回到坐位上。
我是那种“大器晚成”的孩子,当大多数同学早己入队了,我还与红领巾无缘。直到升入小学四年级换了班主任后,我的处境才有所改变。记得新的班主任到来时,班里纪律很乱。而我那时入队并不是因为学习多么优秀而是因为上课遵守课堂纪律,被班主任老师批准入队并当上戴两道杠的班级图画委员。
我的小学生涯是在三位班主任老师的陪伴中度过的,他们每一个人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刚入学的一年级到三年级的班主任是宋世华老师。这位来自北京的老师用她那略带京腔的普通话教会我认识第一个汉字和阿拉伯数字加减法,是我人生中除了父母以外的第一位启蒙老师,在她身上我常常能感受到一种母亲般的温暖和关怀,这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打下深刻的烙印,终生难忘。我的第二位班主任汪老师(遗憾的是我己经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也是一位女性,她陪伴我们从四年级升到五年级。我就是在她的帮助下才有了“政治”上的进步,当上我人生第一个“官职”班干部。她留给我的印象更像是我的亲姐姐,在她身上你一点也感觉不到师道尊严。我小学最后一位班主任是蓝玉滨老师,他是全校最好的数学老师之一。之所以来当我们的班主任,是想顺利的把我们这些小伙伴们送到初中。蓝老师不仅课讲的生动,人也长得帅气。在他的吸引下我们班的数学成绩提升很快,我也从一名中等生一跃成为数学尖子生。可惜的是我的这位最后的班主任老师却英年早逝,在正值中年的四十多岁就离开了人世。让人无比心疼和怀念。
如果说我的小学生活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音乐老师留给我的“伤害”。
记得每逢上音乐课,老师都会教我们一首新歌,然后让大家跟着她唱,有时候也会让同学自己唱。我本来就是缺少音乐细胞,那天突然举手要求要唱新学的歌,唱完之后音乐老师(记不得她的姓名)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挖苦我,说别人是在唱歌,而我是在嚎!这对我的打击太大了!从此要么不上她的音乐课,要上课也不敢发声了。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人是不会嚎的,只有狼发出的声音才能称之为嚎。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孩子,不知道她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时会怎么说?当然,通过这样的挫折和打击,使我懂得了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完美的或是残缺的,在有限的生命中你应该是有所能而又有所不能的,只有认识到这些,你才能平静地看待世界,平静地看待自己。
小学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时光,它是我们迈向人生漫漫长途的第一步,是我们建设人生大厦中的第一块基石。
不管怎样说,我始终觉得我的小学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阶段,我虽然过早的失去了母亲的呵护,但是在我的班主任老师那里我收获了母爱。是她们用母亲般的爱心抚育了我,使我这棵本来有些弯曲弱小的小树得以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