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充实,可以安睡;一生充实,可以无悔。一日日看时间在眼前流逝,“吾日三省吾身”,发现仅一个“安”字就极为难得,至于“无悔”,那就更为高远了。
心在何处安放?培训班教授的金句,也是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如果能习惯现状也便罢了,只是已经养成了自省的“恶习”,对自己状态的认识清醒到令人发指,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一个必须搔到的痒处,一个必须迈过去的一个坎儿。
在心若浮萍无所系的当下,能开给自己的治疗虚无的良药,唯有读书了。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泪,或是从字里行间觅到知音,都有治愈的功效。
现在每当我抬头向上望,天空仿佛活了起来,因为他们都在天上。
我不想醒,只要我人没醒,就还在那里。有时我在这里,有时我在那里。
我们白天住新房子,晚上住家里——在梦中。
隔离区杳无人烟,时间却不曾停止。每一天都感觉很长,像是童年时光一样。
从如是书店“行走图书馆”的书架上拿起这本书,是因为“爱情”,这个什么时候都显得魅惑的字眼。翻开,却仿佛揭开了一道陈年的伤疤,有鲜血淋漓。切尔诺贝利,怎么也记不熟的异国他乡的地名,却承载着最惨痛的记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死亡,还是爱情。亲历者、幸存者的口述,再现了那段早己蒙尘的往事。
关于死亡,曾经以为跟自已不相干,或是遥远的可以忽略,直到它掠走骨肉至亲,才知道有种痛是痛彻肺腑的。“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悲伤或会渐淡,但有种影响会一直潜在血液里,默默地改变着人生的走向,改变着看这个世界的眼光。所以,这些惨痛的文字,那种午夜梦回的沉溺,很看得懂。
关于爱情,这种在我们的庸常生活里几乎走失的感情,闪烁在切尔贝诺利幸存者的生命里,须臾不能忘记。因为失去来的太措手不及?因为没有再多的时间去消磨掉它的生机?在最炽烈的时刻定格,用一生去追忆,再无人可代替。看着爱人在眼前一点点消亡,甚至都留不住有他印迹的孩子,多么绝决而彻底的毁灭。余生只有那份共同的记忆,鲜明而灼热。
关于死亡,关于爱情,真的是一份常修常新的功课,让人清醒且警醒。你听,切尔诺贝利,它的故事一直在说,珍惜。
人与人之间情断义绝,并不需要什么具体的理由。就算表面上有,也很可能只是心已经离开的结果,事后才编造出的借口而已。因为倘若心没有离开,当将会导致关系破裂的事态发生时,理应有人努力去挽救。如果没有,说明其实关系早已破裂。
第一次看到这本书,是在傅园慧的微博晒图上,那时“洪荒少女”正在疯狂刷屏。所以,在书架上看到它,很亲切,毫不犹豫地拿来读,当然,也很好读。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从古到今,无论中西,烦忧和人们如影随形。好酒的,一醉解千愁;有宗教信仰的,去跟神父告解,求得神的原谅,换来内心的平静;有闺蜜的,相互做对方的垃圾筒,倾听,开解,相互拯救;无人倾诉的,写日记,自说自话,自解心结;或是,悄悄告诉“树洞”……
把心事从杂货店前边投进去,把答案从后边牛奶箱里取出来,给出答案的浪矢爷爷只是看懂了你的心。我们认可的答复其实就早就潜在自己心底,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力,或是一个推手。
站在爱情的十字路口,他向左走,你向右走,分开即是一世;站在择业的十字路口,选择安定就安于平庸,选择拼搏就不畏坎坷,有所得,有所失,有时,鱼和熊掌本不可兼得,有舍才有得,没谁的成功来的轻易,放弃掉的感情也一定有硬伤。所以,不必怨天尤人,也不必悔不当初。你所作出的选择,只关乎你的本心。是你自己,造就了今天的你。
解忧,其实就是打开心结的过程。就是,来,捋一下,将那团让人心烦意乱的乱麻一点点捋顺,露出自己的本心来。哦,原来如此。
重新认识自己。
大部分人的爱情对象也只是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之中。他们所爱的并不是现实中的她(他),而只是想象中的她(他)。现实中的她(他)只是他们创造梦中情人的一个模板,他们迟早会发现现梦中情人与模板之间的差异,如果适应这种差异他们就会走到一起,无法适应就分开,就这么简单。
《三体》,买给小朋友的书,之后被天天追着问系统、硬盘,CPU,估计是看书中的毒。虽闻名已久,拿起来看却是最近的事儿,因为闲。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扎实的理论功底固然让人叹为观止,但最后留有痕迹的却还是这段话,有着理论上的清醒,和一针见血的直白。
关于爱情,相关论著、文章车载斗量,数不胜数,这么科学的视角却第一次见——
我是真的爱你吗?因为最初的某些契合,怦然心动,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然后跟想象中的那个人,Fall in love,陷进去,不能自拔,让整个青春发起了烧。当看到差异,陌生的感觉如冷风袭来,许多人会在瞬间清醒。我爱的是眼前的你吗?原来我只是爱上了自己的想象而已。这,似乎就是在说那些无疾而终的爱情了。的确,“无疾”,不是我不爱你了,而是我爱的那个人原本就不是你。
自省了快半辈子了,都不敢说了解自己,了解别人就更不容易。Mr./Mrs. Right,那个对的人,对得上你想象的人,就更是凤毛鳞角了,罕有的很。所以,大部人都在相互适应中过了一生。当然,最终还是不适应的可能要分开。
你的他(她)是你想象中的他(她)吗?如果是,请好好珍惜,因为这就如同陨石撞地球,实在是太小概率啦。
我是一个容易在时间上掉进虚无的深渊的人,所以只有指尖碰到指尖的质感,实实在在的慢,才能有存在的归属感。没办法,我是虚无症患者,自由和爱是我自救的小药丸。
人群和爱情都有催眠作用,所以这种动容与清澈只能作为旁观者,或者过客。一旦离得太近,就就会迷失自我,会被动,会疼。所以还是要逃离。
人有求生本能,所以自我反省的人会在反思里不断地找到出口。
当下情境中读来最适宜的一本书了,仿佛茫茫人海中觅到了知音,在喧嚣的都市里看终南山上的一个人,在谈他的狗,他的鸡,他叫作幼婷的鹅……其实,是在看他深深浅浅的寂寞,看他的存在与虚无,看他怎么吞下拯救的小药丸,就象此时此刻自己一样。
活得太清醒,是一种病,得治。如他所言,自我反省的人会在反思里找出口,不停歇的找,直到找到方能“安”。爱情,恍惚而遥远,想用来催眠却不可得;人群,在热闹时很能让人曛醉,只是也会变幻如潮水,在你想冲浪的时候一退千米,让你在沙滩上体会到旷古的寂廖。
经验会告诉你,“寄生”是最没安全感的存在方式,因为你知道那些依托可能会在瞬间会失去,你知道那种冷,那种无助,那种深深的虚无。
所以,心在何处安放?虚无症患者一路行来一路求解,一项项做着排除,一步步逼近答案。
人的动物天性让我们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同类有依赖感。一个孤独的原始人如果在一个全是异类动物的环境里看到另一个人类,就不感到孤独了。这种找同类的天性最后缩小到找认知的同类,找知己。
知己,你不是我的药,你却是我最好的安慰。知道在那边的夜里,你也在思考着相似或相同的问题,辗转无眠,就觉得温暖。
你是解忧杂货店的老板,你是神父,你是我的日记本,你是树洞,甚至,你就是我自己。
尽管我们一个人来,也终将一个人走,只是知道有你,已经让我觉得不孤单。
我不喜欢画画,也不喜欢写诗。因为我觉得任何企图对疼痛的表现,都不如直接递给他一把刀子。写诗只能是接近诗,而始终无法达到诗。
所以诗意地存在着,比写诗更重要。
但是我又必须画画,并且写诗,那是“诗意地存在着”之外的需求 ,比如“存在”。
诗意的存在着,不焦虑,不急躁,不抑郁,不消沉,这都比诗重要。然而,当下,必须读书,必须写下这些文字,之后可能还会画画,会写诗……
我思故我在,我写故我在。
王同学说,心态要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