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与子归兮(一)
“哎,徒弟啊,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啊”,丁五味一人走在前面念叨着。
楚天佑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折扇,走在其后。
白珊珊走在最后,看看丁五味,又看看楚天佑,最终,还是看向那欢脱的白白。
丁五味一直碎碎念:“刘亚文这一个不管了,丢下这案子,外面的人可是在议论纷纷啊,我这公开的御师身份啊,可是有一堆人找上门呢!”
廊角,一条路,分两边。
丁五味走出数步,正待回头,却发现那两人已经在另一条道上走着了,丁五味大呼一声,:“我说你们都在干嘛呢,我说话没听到啊,跟着还能走丢了?”
声音一出,楚天佑与白珊珊二人齐齐回头,又对视一眼,楚天佑不动,白珊珊有些懵。
丁五味可是个急性子:“我说你们干嘛呢,丢魂儿了?”
“五味哥,是你走错了,我们要去后堂,在南边”,白珊珊指着前面那条路。
“这”,丁五味摸摸脑袋瓜,又逞强道:“那你们也要说啊,我是师傅知不知道啊,还让我带路”,丁五味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
“是你自己走错的嘛”,白珊珊撅嘴轻声道,一旁的楚天佑听到不由得嘴角弯起弧度。
丁五味几步走到两人面前,“你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在想什么呢,这案子怎么办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师傅你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吧”,楚天佑终于开口。
“我,我”,丁五味语塞,反正无论如何,脸面是不能丢的,何况是在珊珊面前,咬着牙道;“那可不,师傅我一直都知道的,”
楚天佑只是笑,不再言语。
丁五味见证,心中不妙,连忙开口道:“珊珊啊,我,我考考你啊,你说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这众人皆知的问题,有什么好考 的”,白珊珊并不买账。
“这,这。”
“不过呢,”白珊珊话锋一转,慧黠道:“既然五味哥,你问了,我自然要说的嘛!”
“蒽蒽,正是”,丁五味赶紧奔到白珊珊身旁。
“小心珊珊的手”,楚天佑突然冒出一句,并伸手挡住丁五味即将靠过来的手臂。
“刘亚文利用柳盼儿扳倒了柳父,柳盼儿则是为了报仇,所以,才干出这么多事情,而陈风,则是为了帮柳盼儿。”
“就这样?”丁五味叫道。
“不然呢,有多复杂?”,白珊珊反问道。
“那,那”,丁五味仍然是懵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楚天佑道,“玩啊,师傅你不是最喜欢撒钱了嘛,我们去撒钱”
看着楚天佑悠闲的神情,丁五味更是云里雾里,“真的?”
楚天佑用扇子敲敲他的肩,哈哈一笑,朝前走去,丁五味跟上,走出大门,朝街市的方向而去,丁五味才是真的信了,立马撒丫子往前跑。
楚天佑一步步平稳悠闲的走着,白珊珊与之并肩而行,看着跑远的丁五味,清脆的开口道:“天佑哥是想去探探民风吧,还有,等赵羽哥回来?”
虽是猜测的话语,却是陈述的语气,楚天佑爽朗一笑:“知我者,珊珊也。”
白珊珊双颊染上红晕,微微羞赧,不过,倒也是习惯了这样的话语,忽而耳边又响起一句:“以后,不准以自己为代价去做未知后果的事情。”
白珊珊听着,刚想说什么,却见楚天佑已经移步超前走去,沉稳淡然,仿佛适才的话语是一个错觉
未曾多想,白珊珊摇摇头,跟上楚天佑的脚步。
从天真无忧无虑,到万物尽收眼底,这条路,有你,方是佳期
监牢内。
柳盼儿呆滞在墙角,陈风与她是隔开关押的,只能远远看着她的方向。
门前出现一人,正是身着便衣的刘亚文,他示意狱卒噤声,缓缓走到柳盼儿的牢门前,阴暗的光打在他身上,看不清表情。
“你还敢来?”柳盼儿忽而尖叫着。
“你的恨意当真这么深?”,刘亚文说着,不待她答,又自顾道:“数十个幼童的性命,我的母亲,儿子,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怎么忍心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我怎么忍心?”柳盼儿凄恍道,“那你怎么忍心呢?我当初对你一片真心,甚至违逆父亲,到头来,家破人亡,凭什么你还可以逍遥的活在世间。”
“你父亲是罪有应得,怪不得旁人。”刘亚文坚持道。
“那我呢?我也是活该吗,活该看错了人?”
“你是无辜的,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刘亚文低头,声音微不可闻。
柳盼儿听罢笑的疯狂,“你没想过伤害我,可是结果呢,结果你在害我家破人亡之后,转头就娶了别人,这不是伤害?,刘亚文,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我确实没想过伤害你,当年,我谨守界限,与你泾渭分明。”
“泾渭分明?刘亚文,你混蛋。”
刘亚文看着牢中的女子,眼中满是不忍,当年,他知道她是仇人之人,即便有过心动,也是强烈克制,为自己找些理由敷衍过去,可是,怎么些年,每每午夜梦回,记忆中却还是有她当年的音容笑貌。
柳盼儿趋近于疯狂,“那你还来干什么,来求个心安,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心安的,会让你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