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7/10 星期四 天气多云
感恩这个有爱的人间。今天我的这个日记话题有点沉重,但是大多数人是不会体验到这份沉重的。
昨天,有一条关于人工耳蜗的信息在朋友圈里铺天盖地的扩散开来。我甚至收到了十几位亲朋好友特意转发给我的这条信息。非常感谢一直关心诺宝贝的至亲至爱们。
2011年阳历6月16日,阴历五月十五,诺宝贝出生了。粉嘟嘟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球首先被他那对饱满圆润的大耳朵吸引了,肉乎乎,圆润润,样子真好看。都说这么一对大耳朵,这孩子一看就是福相,满怀所有美好的期许迎接了他的出生。
一直沉浸在有了女儿又有儿子的美满幸福中,然而,上天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诺在六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爸爸忽然说:“我觉得儿子耳朵好像听不见。”我一下子蒙了,怎么会呢?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双眼透满灵气的诺贝儿怎么会耳朵听不见?于是,反反复复,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悄悄躲在他的身后制造各种声音,事实证明爸爸的话应验了,在不让他有任何察觉,而且周围没有影像让他看到的时候,在他背后的声音他真的没有反应。我立马慌了,浑身发冷,直接打电话给我弟弟,先去了县妇幼保健院,做了听力筛查,没通过。虽然是下午的时间了,但是事不宜迟,又直奔济南妇幼,做了各项听力检查。最后被无情告知,先天性神经性耳聋极重度。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叫我可以直接死去的怦然一击。我抱着孩子傻了呆了,片刻后,终于止不住泪如雨下。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靠我自己了,无论如何,我要帮儿子找到声音,想到我怀孕期间每天听胎教音乐,这是莫大的讽刺,儿子竟然一点都没听到过。想到这半年来,我每天温柔的喊着他的名字,教他喊妈妈而他都会对我笑,伸着小手摸我的脸,其实他却什么也没听到,我的心碎了一地。
我强打精神,问医生有什么好办法,被无情告知,医学界无法医治,只能做康复。啥叫康复?就是借用助听设备,让他接受到声音,然后再进行语言康复。我不懂啊!我啥也不懂!这是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我不知怎么去面对,去应对。所有的医生都围绕着我,有逗孩子的,有跟我解释所有问题的。我的诺有多讨人喜,那些医生护士都愿意抱他,他对着每个人报以天使般的笑脸,他不知道他将面临什么样的人生。医生建议先配助听器,我问了问,一对要三万多,当时也没带这么多钱啊!那时候还没有网上支付这么便利的方式。
悲痛欲绝是真的,但是,我要化悲痛为力量,只有我能救儿子。我想,我不能急于就在这里直接配助听器,我需要对这方面再做详细的了解。于是连夜赶回家中,双方老人都眼巴巴的彻夜等候。回到家,我故作坚强,我说没事的,就是孩子以后耳朵上比别人多个东西而已。老人们一致说那又怕啥?只要能听能说就行了。
以后的几天里,我不停的在网上搜索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后来找到一家助听器店负责人的电话,我打通了,那位老师跟我讲了很多,首先要我摆正心态,向孩子传递积极阳光的力量,因为这样的孩子,性格培养比其他更重要。虽然他也告诉我济南妇幼的结果可以作为定论,但是我不死心,我决定去北京,再做更权威更详尽的检查。那位老师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既然这样,那就去北京吧!如果不去,可能会一直心里过不去。于是,网上预约专家,二三天以后,我和孩子爸爸抱着六个多月的诺宝贝踏上了北京的列车。生平第一次去北京,是在这种悲苍凄凉的心境下。
同仁医院,中国最权威医院,预约了最权威听力学专家。等待排号三天后,得到最后的结论是极重度感音神经性耳聋,建议人工耳蜗植入。当时对这个科技性的医学成果一点都不了解,只觉得它是个手术,孩子要受罪的。我于心不忍呢!问是否可以选择助听器?答可以先试试,不过效果应该不会好,但是也因人而异。那就先配助听器吧!于是,我又联系了曾经开导我得那位老师,偏巧他正在北京,而且北京是总店。说来也是缘分啊!
长话短说,机器配好了,价格在当时可以买一辆奇瑞QQ了,我们戏称这是诺的小耳朵。诺的表现是根据医生们,验配师们跟我说的状况超乎寻常的让人省心,不抓不挠不排斥,听到声音会兴奋。慢慢的,听到自己名字知道是叫他了,慢慢的会指认房间里的事物了,慢慢的嘴里有了各种各样的发音。十一个月会叫爸爸了,一周岁生日那天儿子回报我的生育之恩,对着我喊了第一声“妈妈。”我喜极而泣。我的诺贝儿啊!虽然你不完美,可是你给妈妈多少感动啊!这份感动,这份感动的甜蜜是其他人感受不到的。没有去任何康复机构,凭着我一颗爱子心切的心,把一个聋孩子教会说话,教会认知一切,然后把他送进普通幼儿园,又走进普通学校,融入到普通孩子群体中,个中滋味我知道。感谢儿子成就了一个坚强的我。
今天的日记有点长,让我又回忆了一遍诺的成长史,有辛酸,也有辛酸过后比常人更深刻体会到的幸福的甜蜜。现在的诺已经是个朝气蓬勃的小小少年了,愿我的孩子永远做一个阳光的,善良温暖的人。感恩这个人间,总是让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心生了无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