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锣鼓声由远及近,迎着麦浪,由远及近。正弯着腰割麦子的二狗,顺着声响抬头。前方领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胸口戴着大大的红花,后边跟着一顶花红大轿子,敲锣打鼓喜乐声震天响。
待人群走近,二狗站在路旁,弯着腰谄媚地招呼到,“马六少东家,这是上哪呀?”
马六眼角余光憋,抹了把额前密集的汗,“哟,这不二狗么,跑这做工了,上疙瘩村娶媳妇去,俺老爹给俺寻了门好亲事”,嘴角挂着一抹淫笑。
二狗连说“恭喜恭喜”,马六道,“摆宴那会记得来喝上几杯”。说完扯着马缰,也不再招呼二狗,扬扬尘土,朝前行去。
二狗最近在疙瘩村地主家帮工做活,这夜睡不着觉,起来个解手。瞅见隔着几栋房远有亮光,借着月光,隐约看见有人影在动。二狗耐不住心中好奇作祟,轻手轻脚来到窗沿下,眼睛贴着纸缝,朝屋里看去。
床上赤身躺着一女人,大腿跟上残留一丝黑红血迹,对比着雪白肤色,显得格外醒目。二狗还没来得及欣赏这美丽胴体,就被言语声引到房中间,桌上两者一盏灯,围着坐了三个人,背对着二狗的方向,看不清长相。
只听一具年轻的男声说道,“这女娃真是嫩,就是倔了点”。接着是一年轻女声应着,“就你这贪色胚子,落你手里能有个好”。年轻男声压着嗓子嘿嘿一笑。
左边传来一具浑厚苍老的男声,“安分点,不要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等明天迎亲的一到,你就扮成新娘带上红巾,我们跟着一起混进马家大院”。说完扬起一只手在脖子处一抹做了个手势。
二狗顶着着墙上迎着光打出来的抹脖子手势,吓得一哆嗦,背上冷汗直冒,再顾不得去瞧床上那女子美丽的胴体。狠狠捏了把大腿,靠着身体的疼痛感,克制恐惧,蹑手蹑脚地从窗边退去,直到距离已远了,拔腿就往工房跑,一头钻进被窝,脚上的鞋子也一并裹进了发酸的被子。
锣鼓声远的听不清了,二狗坐在稻谷里,脸色一冷,嘴角扬起阴郁的笑: “马家也有这一天,马地主抢地那会可嚣张,搞得我媳妇也跑了”。
说完回头顺着迎亲队的方向,解气地往后一趟,嘴里叼着麦芽,脑海中勾勒着昨晚灯下床上那具女子的美丽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