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居住过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外婆家,一个是通衢粮所。
出生在外婆家,姓了母亲的姓,得到了外婆的照顾,出生时差点被便桶的尿淹死是外婆救下的,据说当时的我外婆抱起时才哇哇大哭,老妈根本不知我是什么。出生就已经在鬼门关走一趟的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安然在外婆家住下。
小时候的老房子,因为家里农活多,家里没有人力带,我又是调皮的娃儿,于是被安放到家里一口有裂痕的大水缸里,扶着缸沿转啊转,尿了尿,尿从缝中溜走,裤子没多久也干了,外婆,妈妈干活也回来了。转啊转居然会跑会跳了。
大缸再束缚不了我,从缸里出来,我对小板凳,外面的小溪,溪里的鱼虾感兴趣。板凳的钉子,我赤脚踩过,痛得嗷嗷哭泣,小脚被纱布缠着收敛了很久。稍微好些的时候,在屋旁的菜地那发现一种矮小的小树苗,其实是一种中药草,(至今也不知它叫什么)硬是摘下它的果实,黑黑的(有青色)吃进去,味道还不错。妈妈知道后居然也没打我,以后隔三差五地,饿了就到菜园里摘这个吃。一年后,菜园不种菜,把园后面的那棵枇杷树也砍了,准备建新房子。以后我的美食就没了着落。
建房子的材料陆续到的时候,我又有了新的玩具。偶尔玩玩沙石,看看施工的叔叔打地基,测量,用个红色绳子吊一个锥子样的东西垂直下去,就知道墙要怎么砌。感觉很神奇。房子建起不多高时,引进了一群鸟,它们在楼梯口处安了家。家里人都说这鸟是不吉祥的,要端了它。于是我便看着邻居家哥哥端了那鸟窝。石子建的房,比今天砖头建的速度要慢得多,我已经没了继续看的耐心。呵呵,我也长大了些。开始跟着邻居去钓鱼虾,捣老鼠窝了。
外婆家门前有一条小溪,没人带着去钓鱼虾时,我便拿着畚箕在溪里抓鱼,抓得多时就给外婆当下酒菜,少呢就给母鸡吃了下蛋。这是跟大朋友们玩所没有的收获。因为自己小,抓得的鱼我只有看的份儿。记得有次还把那烧火的火钳给弄丢了,给家里好一通说。印象里外婆和妈妈从没打过我。
夏日,夜清凉,周围的稻田到处是蛙鸣,妈妈去田里引水总喜欢在晚上去,因为有时还可以捉来一两只的大青蛙,可以给我弄点好吃的。捉来的青蛙被破开了肚子,洗干净,再在肚子那装一只小鸡蛋,然后涂上一层厚厚的泥巴,把它扔进正在烧着火的灶膛里。火灭时,那青蛙也熟了。味道还不错,据说比较有营养。
记忆里还有跟妈妈一起去打青蛙的事。还是夏日,不同的是,我们是在白天去捉青蛙的。母女俩各持一根细长的竹子,手里拿着空矿泉水瓶,浩浩荡荡,明目张胆地到屋前那长着茂盛的草的小路上抓青蛙。露水还没完全退下,一竹子打在草丛上,露水溅起,那受了惊吓的青蛙一跃而起,暴露了自己,这时我们便兴奋地追它把它抓到了放入瓶中。有时一竹子下去,刚好打在青蛙身上,抓他们就轻而易举了。现在回想自己也是蛮血腥的哈!回去这些青蛙还是进了母鸡的肚子,还真是,那鸡真的生蛋比较勤快了。这是我和妈妈最幸福的时光,我们像朋友可以玩在一起。这是难得的幸福时光。
再长大些便不太敢和大男孩们玩在一起,因为大人们总拿我和其中一个大哥哥打趣:长大就嫁给他,和他一起生娃儿。然后大家都大笑起来,这笑让人顶不舒服,我知道这些话不是啥好听的。外公从广州带回了一麻袋的连环画,从此我的童年时光就多了一位“朋友”。
再后来,我便和邻居家的同龄伙伴景峰一起上学了,上来我梦寐以求的学校。终于我不用羡慕那些整日背着书包上学的哥哥姐姐了。
到上小学为止,爸爸这个名词只是我脑海的名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