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发表在公众号“麓白白”,又名;老公如狼似虎,我受不了,闺蜜帮我招架。)
原创;霓虹
1
这天晚上,朱莉半夜两点起夜,老公王斌鼾声如雷,手机屏幕上亮着光。她禁不住好奇,伸长脖子瞥了一眼,瞬间血往头涌,心脏剧跳。
“老公,我想你了,今天玩的舒服吗?你是我的心,我是你的肝,心和肝怎能分开?”
“老公,我想你了,想你的肌肤想你的味道,更想你男人的威猛,在梦里我吻你一万次……”
信息一个接一个,仿佛鱼儿在水里不停吐泡。荒淫无度、肆无忌惮,朱莉看不下去了,她又羞又恼,心噗通噗通乱跳,本能地摇醒王斌。
“半夜三更你胡思乱想些啥?现在网络发达,手机收到黄色信息很正常,别烦人了,睡觉”。
王斌哈切连天,对朱莉翻了翻白眼,嘟囔着背过身又呼噜了。朱莉满腹狐疑,这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三八”节,朱莉进了民生商厦,忽然看到远处王斌揽着一个女人又说又笑,女人侧面很熟悉。她赶忙挤进人群寻找,又不见了。
晚餐时,朱莉小心翼翼刚要问,王斌脸色大变,暴怒的掀翻桌椅,饭碗菜碗哗啦啦摔了一地,吓的孩子胆战心惊,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王斌的恶声恶气,冷若冰霜让朱莉很心寒。想当年王斌是个一无所有的矮穷挫,朱莉顶着父母的打骂反对,破釜沉舟投奔了他,掏心掏肺爱着他。
但现在,靠行医开诊所的王斌,咸鱼翻身了,有了一点事业一点地位,口袋也鼓起来了,他心里就有了底气,就想改头换面。
白大褂下西装笔挺,浓密的短寸打理的油光闪亮。坐在敞亮的办公室摇着转椅,眼神上翘,颐指气使,说话语气居高临下。
2
他逐渐对朱莉也龇牙咧嘴,鸡蛋里挑骨头。一会说她厨艺下降,饭菜做的没滋味。一会说她打扮土气,带出门会朋友脸面扫地。
朱莉温和善良,过惯了穷苦日子,她的穿着打扮一如从前,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闺蜜李琳常常打趣;“都成老板娘了,你也该打扮打扮,小心你老公被狐狸精勾走了。”
朱莉抿嘴一笑,眼睛笑的像一弯月亮。“我们一起同甘共苦十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吗?放心,他不会变的。”
朱莉怎能想到闺蜜是在摸石头过河,有些人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永远笃定的认为别人东西是最好的。
李琳开家瑜伽馆,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金黄卷,发出耀眼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超短迷你裙,无不彰显出个性的张扬。
当年朱莉义无反顾嫁给王斌时,李琳起哄反对。后来王斌事业突风猛进,朱莉过上蜜饯般的日子,李琳羡慕又嫉妒。
朱莉在李琳面前,毫不掩饰对王斌的崇拜和欣赏。有一次两人关起门聊私密,聊到夫妻间房事,朱莉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老公手上练出了劲,身体越来越强壮,一晚上如狼似虎……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朱莉只顾自说自话,心无旁骛,她没想到这话戳痛了李琳的软肋。
李琳丈夫搞地质勘探,常年在外,过的是丧偶式婚姻。每次看到朱莉滋养的容光焕发,她无名烦躁,好像蛇胆在自己肚子里翻腾、搅拌,嫉妒的火苗在胸中燃烧。
慢慢地李琳有事没事就去王斌诊所,练瑜伽腰拧了,王大夫给揉揉;落枕了脖子疼,给按按。看到婀娜多姿的李琳,王斌笑脸相迎。
王斌刚触碰到纤软的腰部,李琳撅起臀部一起一伏,窘的王斌不断扶眼睛,满脸绯红。李琳趁周围没人,一个鲤鱼翻身,热辣辣的香吻送上了。
起初,王斌心里愧疚不安,躲躲闪闪。后来经不住李琳的放荡不羁,感情沦陷。两个人开始了暗渡陈仓,密约偷情。
鱼水之欢过后,李琳扑闪着丹凤眼,白嫩的长腿搭在王斌肚皮上,娇嗔地要王斌在她和朱莉之间抉择。
“她干巴巴的像根老丝瓜,那像你有女人味,我爱你。不过结婚的事情,咱俩要从长计议啊!”,王斌伸出湿漏漏的舌头,在李琳脖子、耳垂热吻。
3
王斌完全被李琳迷的神魂颠倒,她愈发嫌弃朱莉,甚至觉得朱莉干廋扁平的身躯,像飞机场。
为了博得情人欢心,王斌以李琳的名义买了套房,过起了家外有家的苟且生活。他在心理盘算着,这个家坐稳踏实了,说不定李琳还会给他生个儿子。
有一天,李琳拖着拉杆箱,进门就扑到王斌怀里潸然泪下,小脸哭的像个小花猫,王斌心疼地搂在怀抱安慰。
原来李琳丈夫听闻了不少传言,又从枕头底下发现了避孕套和男人内裤。奸情捅破,李琳被扫地出门,离婚手续都办了。
“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孤苦伶仃的,那里是我的家?”李琳嚎啕大哭,哭的王斌肩膀湿了一大片。就诊的患者,不时从门缝偷偷往里看。
王斌柔声低语安慰着,他眉头紧皱,百结愁肠。提到离婚,他迟疑不决,那是因为他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一个承诺。
那年王斌的事业崭露头角,妹妹从穷乡僻壤的家乡,来到城里找工作。朱莉把家里全部积蓄拿出来,给小姑子盘了家餐饮店,并且手把手教会她做生意,小姑子能在城市安身立命,功劳簿上少不了朱莉。
婆婆年龄渐长之后,生病住院的次数多了起来。王斌要忙诊所的事,妹妹刚在城市站稳脚,抽不开身,都是朱莉无怨无悔陪护。
后来婆婆病情严重,整日缠绵病榻,片刻都离不开人。朱莉带着三岁的女儿,鞍前马后伺候着,累的腰酸背疼。
婆婆在弥留之际流着泪说;“我养了你们三个都顶不到朱莉一个。”然后眼光投向王斌;“你向妈保证,对朱莉要好,咱家都欠她”
王斌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向母亲保证,一定会善待朱莉,婆婆握着朱莉的手闭上眼睛。
4
从那以后,朱莉就成了王斌家族伯父、叔父们給儿子娶媳妇的贤淑典范。那个堂弟要结婚了,长辈总会威严告诫;“当媳妇要学朱莉,尽到孝悌之恩。”
还有一件事也让王斌记忆深刻。那年诊所从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搬到繁华的黄金地段,王斌诊所招兵买马,开始扩建。
高额的房租,店面装修,新购置的医疗器械,及雇佣的员工工资。王斌如牛负重,所赚的钱仍是支不付出。
那时朱莉已有身孕,为了减轻王斌负担,她像陀螺一样连抽转,一下班就去超市当营业员。
每逢农村有集会,朱莉给单位请假,扛起大包小包的服装,坐上蹦蹦车,一路颠簸到乡下吆喝叫买,赚点差价补贴家用。
有次赶会遇到天气突变,倾盆大雨将朱莉浇成了落汤鸡,她额头滚烫,身上瑟瑟发抖。收拾衣服摊子时,鲜血顺着裤腿流,朱莉当场就晕过去了。
在场的人叫来救护车送到医院,孩子没保住。朱莉面无血丝,虚弱无力。王斌赶到时,朱莉正在蒙头大哭,两个人都为失去的孩子悲痛不已。
依稀过往,王斌的内心像有无数条鞭子在抽打。李琳的眼泪,哭得他方寸大乱。王斌站在十字路口,彷徨迟疑。
安抚好李琳后,王斌又折回诊所接待了几个病人。忙完这一切,已是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霓虹璀璨。王斌心事重重、低着头快步行走,猝不及防撞到在一个人身上。
“老兄啊,走路都在想发财梦吧!哈哈,刚好我找你有事,回诊所我给你细说。”
此人是刘大寨,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去年母亲腰椎间盘突出,多出寻医、疗效甚微。经朋友介绍来到王斌诊所医治,几个疗程治疗后,老人健步如飞。
刘大寨对王斌剑走偏锋的治疗方法,甚为敬佩。后来他又带亲戚看颈椎病,患者经王斌的穴位按摩及服药,很快恢复健康。刘大寨对王斌是奉若神明。
一个是手到病除,一个是感恩戴德,两个八拜之交的人,却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5
这天下午,王斌诊所门前嘈嘈杂杂、语声喧哗。人群中有人喊;王大夫跟人打架了,快去看热闹。话音刚落,熙熙攘攘围了许多人,交头接耳,七嘴八舌。
向来成熟稳重的王斌,此刻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嘴角淤肿,整个面部被愤怒包裹的狰狞可怕。
他扑上前凶神恶煞的抓住刘大寨衣领;“把信封里照片还给我,若让我女儿知道,试试看,我非弄死你。”
刘大寨横眉怒目,两道浓眉下露出狡黠、阴险的奸笑;“你小子翻脸比翻书都快,竟敢威胁我,信不信我把这照片发到网上,昭然天下”
这时人群中挤进来李琳,嗲声嗲气;“刘大哥,咱们都是街坊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这样嘛?”,李琳向王斌努努嘴暗示去抢。
王斌刚出手,刘大寨嘴里骂咧咧,一拳打过去,猝不及防的王斌,一个咧跄差点摔倒。李琳趁机溜到刘大寨背后,抢了信封悄悄塞到王斌口袋。
刘大寨岂肯罢休,他反扭住李琳的胳膊,像警察抓小偷讨要信封。李琳娇滴滴的呻吟着“刘大哥,你弄疼我了,什么信封,我不知道哇!”
下班的朱莉刚好路过,蓦的一惊,脸色大变,她上前扶住老公。王斌转过身,“啪”一个大嘴巴子打过去,“臭娘们,都是你背着我干的好事”。
朱莉被打的鼻血都出来了,一股腥热的液体混合着眼泪流到嘴里。她顾不上半边脸的疼痛,对人群硬挤出一丝笑容;“家里有些误会事,大家散了吧!”
人群慢慢散了,王斌凶狠的目光,像毒箭一样射到朱莉脸上。朱莉的心“砰砰”像要跳出胸腔,她惴惴不安,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6
回家后,朱莉端来热水,毛巾,打开药品箱给王斌搽伤,王斌恼羞成怒、一脚踢翻水盆,客厅稀里哗啦水星四溅。
王斌一拳打在茶几上,气势汹汹的吼道:“贱货,背着我跟刘大寨偷情,照片都在这,你还有啥话说?”
朱莉胆战心惊的缩成一团、结结巴巴;“老公,不是……你看到的情况,我……我没有。”
“哼,事情都摆在这了还嘴犟,刘大寨拿照片敲诈我,还要让女儿知道你的丑事,你眼瞎了没看到吗?”
王斌怒目圆睁,他像老鹰捉小鸡般拎起朱莉,狠狠摔在地上,不解气又揪住朱莉头发,照片哗啦啦砸到她脸上。
朱莉看到自己和刘大寨相拥的半裸合照,她惊愕失色、像被扒光身子亮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脸刷的一下子红到耳根子……
王斌叫嚣着、辱骂着,收拾衣服要搬到诊所,摔门离开时撂下狠话;“我丢不起这脸,这日子没办法过。”朱莉腿一软瘫坐在地,她百口难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斌搬走后,朱莉开始患得患失,夜夜做恶梦,醒来大汗淋漓。她整日惶惶不安,单位上班心不在焉,被领导几次点名批评。
中秋节,朱莉烹制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打电话给王斌央求他回家过节。饭桌上王斌苛责挑剔,她刚作解释,王斌就摔盘子砸碗,朱莉如履薄冰,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天气变凉了,朱莉整理好王斌的几件厚衣服,包了他最爱吃的虾肉汤包去送。她刚出现在诊所,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说她平日贤惠是装出的,骨子里淫荡污秽。
王斌冷漠的将她拒之门外,抛出了话更让她心如寒灰。“你以后不要来这丢人现眼了,我诊所的声誉都让你毁了,滚……”
朱莉心灰意冷了,这半年多王斌先是指责她疑神疑鬼,神经有问题,婚姻亮起红灯。裸照事件更是推波助澜,王斌为她跟刘大寨打架,搬到诊所居住。
众口烁金、人言籍籍,朱莉终于抗不住了。国庆黄金周过后,两个人办理了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