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a la juicy
前调:野梅 柑橘 睡莲
中调:金银花 栀子花 茉莉花
后调:焦糖 香草 檀香/上篇入口
对于淡衣的问题似乎一鸣一早就想好了,他从随身背包里取出来了几个瓶瓶罐罐。初良久拿起一个细看,发现上面有用牛皮纸做的标签,写着“初露”。
“这个,是什么意思啊?”他朝一鸣扬了扬手中的瓶子。
“是我刚集好的霜降前还没凝集的露水,听人间的调香师讲,这样的露水调制出的香料质感更纯。”一鸣还在他那包里翻找着,大概施加了结界,这么小个包竟然能装下如此之多的东西。
“野梅,柑橘,睡莲,香草…”淡衣细数着被摆出来的这些东西,“这些加在一起会甜的发腻,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香?”
一鸣掏出最后一个焦糖罐,终于停了下来,他不好意思的朝淡衣笑笑,“我请上仙配的这香,只要有两个最佳就够了。”
一要留香久。
二要味甜而不腻。
懂得香料些略知识的人,对此大概都清楚得很,一鸣的两个要求看似简单,可实际调配起来却并不容易。淡衣眉头微锁,紧盯着桌上的这些香料思考。良久,她才开口,“我只能试试。”
听到淡衣的回答,一鸣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开心到有些语无伦次,“谢谢上仙!这样我就能,就能再见到他了!”
“她?”初良久重复了一遍,“一鸣,方便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配出这香吗?”
一鸣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他啊,我和他之间的故事,一时半会是讲不完了。”
“阿初,去蓝觞酒窖里抓壶酒来,边喝边听。”没眨眼的功夫淡衣已经从仙界穿来了,端正的坐在了桌边,她是最爱听故事的,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走。
初良久拿她没办法的笑笑,随手抓出了一壶清酿,这壶酒听说是蓝觞从海外的国度弄来的,适合小酌。一鸣见状,也坐在了桌边,“既然上仙愿意听我唠叨,那我便啰嗦几句吧。”
多年前,一鸣还是个心气儿高到天上去的刚成年的小孩,离家外游的路上遇见了个不打不成招的朋友,看打扮对方也是个刚出来抱负着江湖梦的少年。一鸣和他最初的相遇,是在云城里那间开了百年有余的老字号客栈。
“老板,来间上房!”
“给我来间房。”
一高一低,一冷一热的声音重叠着出现,柜台那头的店家拨弄一下算盘,头也没抬的开口,“就剩一间房了,二位自个商量吧。”
一鸣望望对面的少年,一头银发,五官还残留些许未长开的青涩,腰间挂着支骨笛,样式是一鸣从未见过的。
“我先来的,这间房该归我!”一鸣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
那少年也不服软,“我出两倍,这房子,归我。”
两人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郎,在柜台边上硬生生较着劲,谁也不肯先服软。说时迟,没会儿功夫门外又走进来一人,锦衣貂裘,富态主儿的打扮。掌柜的忙慌着迎出去,褶子脸堆满谄媚的笑“张老爷,您可算来了!正好一间上房,给您打紧留着。”于是这可好,刚刚还为了这间上房差点大打出手的两人,现在都得卷着铺盖卷上街睡了。
一鸣盯着张老爷那肥硕颤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止不住的懊恼,“都怪你!干嘛和我抢!”
银发少年同样也是气鼓鼓的,“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明明这房子是我先要订的!”
“怪你!”
“该怪你!”
赌气的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在柜台闹得不可开交,眼瞅着二位摆出快要拆电的气势,掌柜的忙慌着拿出“今日客满”的牌子。
“二位少侠,小店实在是没地方了,现在天色还不晚,二位赶快出去寻寻,说不定还能找到住的地方。”
“住什么啊还!一肚子的气!”一鸣还是从来没受过这般的气,“你,出来我们打一架!”
“好,打就打!我还怕你不知天高地厚!”
二人于是飞身出门,客栈靠临城郊,正好留了一大片林子空地施展身手。从黄昏一直打斗到月亮星星都爬上天空,依旧是不分胜负。精疲力尽的一鸣受不住最先摆手,“休战休战,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那银发少年也累得够呛,两人瘫倒在草地上,头顶头大口喘着粗气。
“我说,你的身手不错,我叫一鸣,你呢?”可能是不适应一言不发的尴尬,话痨的一鸣主动开启的话题。
“离洱,你身手不错,在我们那边,这般年纪大小的基本上都打不过我。”银发少年亦是调整了友好的语气。
一鸣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不过嘴上依旧是骄傲的要飞到天上去,“那是,我可是练功夫的天才,啊不,神才!”
“得了吧,还神才,你脸不红啊!”
“喂,我这说的是事实,不服气再比过啊,看看谁厉害!”
“比就比,你刚刚动作里的破绽我都看的清楚着呢!”
……一来二去斗嘴的两人其实谁也没再起身完成没有结束的比武,不过话语间关系也在一步步慢慢变得亲密。
后面的故事就是俗气老套的恍然间互相看对眼的两人决定一同上路游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