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很多人会走会走,也算不上远行,但大家都哀哀戚戚的。但这,是与我无关。我轻轻地叹口气,想是极倦极淡的样子,如菊花一般,懒懒的舒展开细长花瓣,冷明日明日冷地看着这离合 ,想必无情便是这番模样吧。
时光大抵从我身上流过一遭了,想来,从前的我似浓墨重彩的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也能悲喜。可如今,大抵也有点世事洞明的意境吧,看倦了世事,读累了人情,便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不多情。终日恍恍钝钝的,如浮在水面如花般飞蛾的尸体,如茶水里茉莉花香。冉冉缕缕的渗透出来,也不为惊艳了谁,只是一个人的事,至于他人,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将兴亡看饱,也不过淡淡的一句,‘'哦,原来这样啊’。对于这,似乎悟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悟到,终是罢了。
而今,只喜简单的事物,如那没唱出来的歌,岁月漂白后的颜色,还有无韵脚的一行诗,一阕词。有时甚感累了,便坐在那儿打个小盹,或翻看旧人的书信。
并不是所谓的红楼旧梦,鸳鸯锦字,字是一般,语言也只是寻常白话,却让我珍惜的紧。摩挲的旧了,泪也淋湿过纸张。便催那人在写封过来,却无回应。风起了,因这,又添一缕秋凉。
是深秋了吧,树也瘦了,退了姹紫嫣红,和秋水一样,清清奇奇的瘦。树一瘦,人也便深沉了。又念起了从前。还是两年前的时光最是晴好。并不相识,相见,更无相知。那是自己的情绪还是自己能作主的。哪想今日,像多情蝴蝶,那人轻轻的撮一口气,就身不由己的漂移。要说悲喜有他人握着,也无甚不好,可偏却可怜春光闲了,阴多晴少。但有一点是好的,便是那是的快乐,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快乐。
其实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但时常,会感觉像在颠沛年代走完了大半生。大抵是字看多了吧。看别人的青史流芳,自己却暗自成伤。往后经历的,也不过旧地重游罢了。喜静,喜旧的性情,也不过是个想要静静回忆的人罢了。
我委实不适合这个凉薄的季节呵。待哪日,会再欢快呢?这世界所有沉重的问题,其实都可以轻松作答。也许,芳草染绿细碎的马蹄声时,也许南风把热烈的阳光酿成美酒时,也许屋顶的雪化成雨飘落时,又也许,以后便就是这般了。
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静数秋天,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