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个同学在群里发了个图片,并表示自己看不懂:
有个热心的女同学给出了朱自清的《背影》作答。
这使我想起了父亲的背。可以说,我的童年印记多是在父亲的背上。不是父亲有多闲,也不是我在家有多受宠。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父母起早贪黑,养家糊口都成问题,我们兄妹仨哪里活得那么娇乖。这皆因为我的特异体质——我的胳膊习惯性脱臼(那时叫掉胳膊)。习惯成什么样呢?就是只要别人稍一用力拽我,胳膊准出问题。一旦错位,胳膊就举不起来,手就啥也干不了,就得找接骨高手给复位。小时候 ,课业简单,白天在学校打闹做游戏,晚上在大队部的场院里疯玩,小孩子下手又没个轻重,所以,掉胳膊是常有的事儿。
而接骨高人却不常有。最早有印象,是在离我村十几里地的仲因村,有位会接骨的老头住在村南边的果园里。那时候连自行车都还没有,我趴在父亲的背上,或迎着朝阳、踩着露珠,或顶着烈日、挥着汗水,或夕阳西下、身披彩霞,每次来回近三十里,反反复复,成为家常便饭。母亲是个急脾气,每次见我掉胳膊,心疼之余,恨不得再揍我一顿。而记忆中父亲从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总是背起我就走,虽然会耽误很多农活儿,虽然得奔波几十里山路。父亲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路上,我们并不交流,亦或交流过我已忘记。只是他的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也就是自言自语,我总会侧着耳朵想倾听一下 他说的啥,可是也从没听懂一个字。或许他是以此方式来度过这段并不轻松的路程吧。
父亲个子不高,现在看,甚至还赶不上我高。但就是这幅身板,和母亲撑起一个家,为我们兄妹仨撑起一片天。现在父亲已年近七十,仍热衷躬耕于农田,闲暇之余还跟着村人去打工。这个周末,哥哥回来给家里整理了老化的线路,更换了灯的开关,取了父母身份证,计划订票带父母去坐火车乘飞机,为父母能这样安度晚年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