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在一片好评声中落幕,但是我们观众却看的意犹未尽。
追剧时,我们为各位娘娘的命运感叹流泪;剧终时,我们因那些不尽如人意的后宫生活而怅然惋惜。
然而,我们却忽略了一个事实——清朝是男人的天下,娘娘们再貌美、再睿智,也终究是要靠皇上、靠孩子的。
娘娘们的后宫生活,不仅要内修自己,还要教养皇子。
因此,皇子们的品性德行,总有其母亲的影子。
他们的命运与母亲的命运,相依相偎,荣辱与共。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乾隆朝各位妃嫔,及其皇子的最终命运吧。
孝贤纯皇后富察氏
孝贤纯皇后富察氏出身于满洲镶黄旗,娘家累世高官,是一位知书达礼、深明大义的名门闺秀。
她是乾隆帝最珍爱的嫡妻。
她姿容窈窕,却喜着素服,是一位勤俭朴素的贤后。
孝贤纯皇后曾带领妃嫔命妇大行亲蚕之礼,学习养蚕织丝之术。
她还在乾隆帝患疥疮时亲力亲为地照料。
她与乾隆帝风雨同舟二十载,病逝后,被乾隆帝亲定谥号为“孝贤”。
这既是对她一世的褒奖,也是对她一生的诠释。
孝贤纯皇后共有两个儿子,分别是皇二子永琏、皇七子永琮。
皇二子永琏
永琏一名,是雍正帝取的。
他是乾隆帝最疼爱的儿子,早在乾隆初年便被秘密立为储君。
谕旨中对其评价为“聪明贵重,气宇不凡”。
这足以见得永琏天赋极好,可惜天妒英才,永琏9岁时因“偶感风寒”,便病逝了。
皇七子永琮
在永琮出世之前,乾隆帝便已经有好几个儿子了,但他却独爱永琮,称其“性成夙慧, 岐嶷表异,出自正嫡,聪颖殊常”。
可惜这位皇子,却因出痘身亡,病逝时未满两周岁。
虽然孝贤纯皇后的这两位皇子病逝时尚且年幼,但是我们依然看到了优秀的品质,如影随形般地伴随着他们。
“有其母必有其子”,孝贤纯皇后如此美丽聪慧、端庄贤良,她的孩子当不愧为人中龙凤!
继皇后那拉氏
这位皇后最为世人所知的壮举便是“断发”一事。
但此事到底因何而起,史书中并无明确记载。
我们看到的结果是,乾隆帝在那拉氏生前保留名号,但在其去世后行皇贵妃丧仪,并葬入纯惠皇贵妃陵寝。
此后,那拉氏无神牌、 无享祭。
我们后世人猜测,这位继皇后应该是“宁折不弯、刚正不阿”的性格,可能是因为“劝谏”而冲撞乾隆帝。
但是,乾隆帝在那拉氏屡次晋升的册文中,多次提及她“赋性安和”、“性生婉顺”。
这样柔顺的女子,又怎能以断发的行为,与皇帝发生激烈地冲突呢?
那么,事件的真相到底如何?
在南京博物馆“走进养心殿”特辑中,展出了一份“十五阿哥请安折”。
其中,乾隆帝朱批中提到:“跟了去的女子三名,当下你同福隆安 审问他们十八日如何剪发之事,他们为何不留心,叫他们出去他们就出去吗?要寻自尽难道他们也装不知道吗?”
可见当时那拉皇后是独自在屋中断发,其他人包括乾隆帝在内都并不知情。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深宫怨女啊!
乾隆帝认为那拉皇后是中了邪,派人仔细检查她的“住处、净房”。
但实际上,我们现代人明白,这位皇后应该是得了“抑郁症”,并在其被打入冷宫后次年,便抑郁而终。
此事件最直接的受害人便是那拉皇后唯一长大成人的儿子——永璂。
皇十二子永璂
他出生时,乾隆帝非常高兴,不仅写诗庆祝,还让大臣与他“同喜”。
身为嫡子的他,自出生开始便被皇阿玛、皇额娘寄予厚望。
乾隆帝曾评价其“天资纯粹、至性过人”。
童年和青年时代的永璂过得颇为顺遂。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当14岁的永璂正憧憬着美好未来时,他的皇额娘突发状况,剪了头发,也剪断了他对未来的牵挂。
就这样,永璂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被皇阿玛弃之敝履的人。
在他短短24年的人生中,没有得到任何爵位。
在他逝世后的第23年,才被弟弟嘉庆帝追封为多罗贝勒。
永璂虽出身皇室,但却成长于一个不和谐的家庭。
父亲强势、 母亲抑郁,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从小便懂得察言观色,在父母之间寻求家庭关系的平衡。
成年后,这样的人大多心思敏感、多虑忧愁。
我们从永璂的诗作《牡丹短歌》中便可探知一二,诗曰:“今日看花花莫放,来日看花花莫敛。花应知我非世情,与尔相看动幽感。”
孝仪纯皇后魏佳氏
看过《延禧攻略》的人都知道,这位皇后乃汉军旗包衣出身,凭借其秀美的容颜,睿智的头脑,博得了皇帝的青睐,从而实现了“灰姑娘”的完美蜕变。
《延禧攻略》中的魏璎珞那么泼辣,而历史中的孝仪纯皇后是否如此呢?
非也!
乾隆十年十一月,彼时的孝仪纯皇后只是一位小小的魏贵人,在乾隆帝大封后宫时,由贵人晋升为嫔,赐号“令”。
册文中写到:“咨尔贵人魏氏,久娴姆教。长奉女箴,礼法是宗。凛小心而严翼,敬勤弗怠……”
这是乾隆帝对她的评价,说明孝仪纯皇后能够在后宫中扶摇直上、平步青云,都是因为其谨言慎行的作风啊!
这样的女子教育出来的孩子,一定是“看起来”老实本分、人畜无害之人。
皇十五子颙琰(嘉庆帝)
嘉庆帝是乾隆帝众多皇子中最老实的老实人。
他最大的特点是没特点。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英明神武的乾隆帝要选择这样的皇子承继大统呢?
乾隆帝答曰:“因为我没得选啊。”
1773年,当62岁的乾隆帝想秘密立储时,可供他选择的皇子只有5人。
另外,皇八子永璇有脚疾,皇十一子永瑆为人刻薄吝啬,皇十二子永璂乃废后所出,皇十七子永璘不成器。
乾隆帝又曰:“你们说,我不选颙琰,还能选谁?”
皇十七子永璘
这位皇子是乾隆帝最小、最疼爱的儿子。
他虽与嘉庆帝一奶同胞,但性格却大不相同。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孝仪纯皇后于1775年薨逝,彼时的永璘才9岁。
随后,乾隆帝将其交由颖妃抚养。
颖妃巴林氏,出身蒙古镶红旗,入宫27年仍膝下无子。
人到中年的她,突然间有资格抚养皇子,这不仅是莫大的殊荣,更是年老的依靠。
乾隆帝和颖妃这对“老来得子”的夫妇,面对着一个可爱的孩子,能不惯吗?
久而久之,惯子如杀子,永璘成了乾隆帝“最不成器的皇子”,整天四处游荡、惹是生非、遭父兄厌恶。
但这又怎能怪他呢?
纯惠皇贵妃苏佳氏
清高宗实录中,记载了苏佳氏由纯嫔晋升为纯妃、贵妃、皇贵妃的册文。
其中,纯妃册文中提到:“尔纯嫔苏氏,克裕温恭”;贵妃册文中提到:“咨尔纯妃苏氏,袛奉女箴,凛遵内则”;皇贵妃册文中提到:“尔纯贵妃苏氏,秉性温恭”。
可见,纯惠皇贵妃是一个性格温婉、行事低调之人。
这样的女子教育出来的孩子,大都是平和、内敛之人。
皇三子永璋
这位皇子在乾隆帝众多皇子中没有什么存在感,因为他的价值早在1747年,孝贤纯皇后薨逝时,便被他的老爸兼老板否定了。
原因真的很牵强,据史料记载“由于对皇后的死表现得不够哀痛,三阿哥永璋被乾隆帝严厉训斥,并明确说明剥夺其继承资格”。
这冤屈的程度,可是与窦娥不相上下啊!
当时的永璋,只是一个12岁的小青年,去世的皇后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又怎能过于哀痛呢?
从此以后,永璋收敛性情,再无争储之意了!
皇六子永瑢
这位皇子工诗善画、多才多艺,其主要作品有《岁朝图》、《枫溪垂钓图轴》等,并且还主持编纂了《四库全书》,是乾隆帝不可多得的能干的儿子。
只可惜,这位皇子在17岁时便奉旨出继给乾隆帝的二十一叔——慎靖郡王允禧。
就算他再能力超群,也与皇位无缘了。
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皇子,乾隆帝自己不留着承继大统,却要出继给皇室宗亲呢?
因为永瑢出继宗亲在前,展露才华在后啊!
不得不说,纯惠皇贵妃才是后宫中最低调、睿智的女人啊!
她必知自己出身低微,娘家力薄,再加上皇三子永璋被弃,而储位之争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因此,她没有让永瑢过早地展露出才华,以致使乾隆帝放弃了让其承继大统的想法。
但永瑢自承袭慎靖郡王裔后,便渐渐地施展出自己的才干,一路从贝勒打拼至亲王,成为乾隆朝的能臣干将!
淑嘉皇贵妃金佳氏
这位皇贵妃出身内务府包衣,祖上是朝鲜义州人。
乾隆帝对她的册文中曾提及,“备娴敬慎之议”,“性成谦慎”,“恪勤有素”。
可见,淑嘉皇贵妃是谨小慎微、中规中矩之人。
她的生活就像是涓涓流淌的溪水,波澜不惊却能细水长流。
这样性格的女子,不喜争抢,亦对人生、对未来没有确切的规划。
因此,她们在教养子女方面多采取“放养”政策,不加约束、任其成长。
皇四子永珹
这位皇子天资平庸,没有什么政绩,并且24岁时奉旨出继和硕履懿亲王胤裪后。
可见,永瑢对其父乾隆帝来说,是没什么留用价值的。
他的一生比其母淑嘉皇贵妃的一生还平淡,就像一杯白开水,被老爸晾在了一旁。
皇八子永璇
据史料记载,这位皇子“沉湎酒色,又有脚病,素无人望”,乾隆帝非常不喜欢这个儿子。
但是永璇很坚强,他越挫越勇,进步神速,以“乖戾之性,屡失上意”,终于抱得乾隆朝“最不受欢迎皇子奖”。
于是乎,永璇兴高采烈地回到王府,与侧福晋王氏共浴爱河,过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虽然这位皇子不受老爸待见,但是他心大啊!
足足活了87岁,是清朝最长寿的皇子。
皇十一子永瑆
这位皇子可厉害了,是清中期著名的书法家,与翁方纲、刘墉、铁保并列齐名。
永瑆虽贵为皇子,但为人极其吝啬,全家上下都跟着他吃清茶淡粥、穿粗衣麻布。
就连他老爸——一向颇为“讲究节俭”的乾隆帝都劝他,“你贵为亲王,别总抠搜的给孩子吃菜叶,换点菜心吃。”
但是永瑆却不改本性,一切如故。
唉…儿大不由爹呀,人家就爱吃菜叶,你管的着吗?
最终,永瑆排除万难,博得了上下一致的差评!
看来,孩子的行为规范要尽早养成,不然贻害终生啊!
21世纪的我们,在电视机前热热闹闹地看宫斗剧,而300年前的后宫嫔妃却是真真实实地挣扎在宫闱之内,如履薄冰地生活。
她们的恩宠不仅关系到个人生死,更牵系着家庭的荣辱。
诚如曹雪芹笔下的元妃娘娘(既贾元春)省亲时哭诉的那样:“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把我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可见,皇宫确实是一个黑暗的政治漩涡。
身在其中的女人或是沦为帝王笼中的金丝雀,或是成为宫廷斗争的牺牲品。
没有人可以幸福地展露笑颜,没有人可以安然地全身而退。
正因如此,后宫的女人才把希望寄托在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身上。
她们终其一生的追求,也不过是把那一个个“家族利益的筹码”,教养成皇帝心怡之人。
可怜、可悲、可叹!
只是那些封尘的故事,已随斯人远去,仅留下一段段悲怆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