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玉婷家里养的最多的是垂成瀑布的绿箩。大门斜对角的木质花架上搁着一株,厨房里冰箱顶卧着一株,还有卧室的窗台边上各靠着一株……
不是因为绿箩好看,而是玉婷不善养花。
养的金边吊兰,先是鼓着小嘴开花,不知道几时,就耷拉下来,谁也不睬。碧绿厚叶片,边上镶着一路花边的虎皮剑兰,刚来家时,叶片们也是热热闹闹地争芳斗妍。没几日,两片叶子的根部就开始歪斜,长椭圆型的叶片便倒坍下来。还有那清丽的文竹、喜庆的红绣球、小巧文雅的九里香……都没有逃脱这般命运。
来年三月初春天,玉婷思来想去,便单单只养起了绿箩。
养绿箩,不仅是因为绿箩好养,而是因为玉婷的手——她手上的掌纹,以及关于掌纹的几次玩笑话。
玉婷见过闺蜜们的手,她们的掌纹清晰明了。无论生命线、爱情线,还是事业线,都是简单单纯的。唯有她,左手的掌心里,横七竖八地斜着五条线。除了事业线勉强能看成一条线,生命线与爱情线,都有不少的分支,生命线的正中间位置还无端地断崖般的割裂。右手的掌纹则更甚。
玉婷细致观察过绿箩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