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偷偷念着你,守着关于你我的秘密,像一只山野神兽。高大凶猛,天真孤独。
万金敲响了衙门口的鼓,鼓声阵阵,一声声敲打在他的心头。
大人,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啊!
万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他实在太想念他的父亲了。
想想三年前,母亲刚过世,自己又执意要去京城自己做买卖,不顾家里的生意,可把父亲气坏了。
万金抬头看看光芒有些刺眼的日头,心中一阵荡漾,骑着马儿的双腿不禁夹紧了马肚子。
万金?
万金回头望去,那是他的邻居,陈伯。
万金跳下马,摘下帽子,迫有着急的询问陈伯。
陈伯,身体可好?
甚好甚好,只是你怎么回来了?
说来惭愧,我想念父亲了,三年了,我在京城给他去了无数封信,他没回信给我。想来,我执意去京城做买卖的事,始终还是惹他不高兴了。
你?你去京城做甚?陈伯满脸差异,神情有些诡异。
做布匹买卖啊,现在还有自己的染坊,生意可红火了。万金带着些小骄傲扬了扬头。
生意红火,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思念我的父亲,觉得还是得回家亲自给他道个歉额的好。万金说到此处才忽的想起,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店里忙着才是,赶紧调转了头。
记忆中父亲的药材铺子,已经改了模样。
药柜前站着陌生伙计,万金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没能见着父亲熟悉的身影。
门口的伙计告诉他,如今这铺子早就换了老板,卖掉铺子的是他的表弟万全。
一股子不安油然升起,父亲辛苦经营的铺子,怎舍得让表弟卖掉?
定是父亲出了什么事!
万金加紧了步子,朝着家的方向大步跑去,还得再快点,总觉得,来不及了。
万金推开生了锈的大铁门,院里枯叶掩盖着错综复杂的杂草。
到底怎么了?父亲呢?万金捏了捏手掌冒出的细汗。
表哥!身后铁门吱呀一声,万全直勾勾的盯着万金。
父亲呢?
叔父,叔父他,他过世了。
不可能!什么时候?
是真的,三年前,你刚离家,叔父就得了不治之症,一直在床上咯血,没多久,就,就去了。
不可能,父亲身体向来甚好!怎么会!怎么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表哥,是真的,你可以去问江郎中。
那你为何不写信告诉我!哦,三年前,我负气离家出走,父亲定是那个时候。欸,我真是不孝。万金推开正堂之门,积攒了厚厚一层灰的家,还是离开时的模样。
不,不对劲,不可能,万金看着善堂里那只专属于自己的碗,依旧摆放在灶火边,一动未动,那还是离家前,自己习惯性的摆放,父亲是不可能不收拾一番的。
万全,你告诉我,父亲不是病死的,对吗?不对,不对,你肯定不会说实话,父亲死了,你变卖了父亲的铺子,拿着那笔钱,快活去了,才不会跟我说实话!哼,你,你凭什么卖掉父亲的铺子,霸占父亲的钱财,父亲的钱财,应该,应该都是,罢了罢了,反正,反正更不能是我的。
陈伯,陈伯,你回来的刚好,万全跟我说我父亲得了不治之症,已经去了,是真的嘛?
陈伯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万金,眼神飘忽,点了点头。
那,我父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欸,可怜啊,你父亲就好好的,就这么突然不行了,郎中来看时,已经晚了。陈伯不去看万金,扭过头,咬着牙。
你,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万金,拔腿就跑,跌跌撞撞,不顾身后万全的叫唤。
父亲,想我任性,一心闯荡,竟然丢您一人在家,不管不顾,快,你快点出来骂我啊!拿门口的扫把打我吧,我,我绝对,绝对不还手了。
还手,对,对啊,三年前,我离家那天,你就是这么做的,拿扫把打我,可我这畜牲,做了什么?
我?我做了什么?万金看着祖坟堆里,突兀崛起的一块土包,嘴唇微微颤抖。
表哥。
万金回头看着万全,蓬头散发,几缕散发在风中缠绕。
是我,是我啊,是我杀了父亲,那天是我,是我亲手,亲手
万金跪在地上,头几乎垂到地上,双目通红,嘴唇惨白。
是啊,表哥,回去吧,每年叔父的忌日,你都得发病,我也很累啊,听话,回去吧。万全无奈的叹气道。
三年前,自从你失手杀了叔父后,就有些痴癫,我变卖了叔父的铺子,把他葬在这。你也从未去过京城,你一直待在乡里,奶奶好生照看着你,每年这个时候,你都得想法子逃出来,怎么防也防不住你。
是了,是了,难怪,我这么惶惶不安,原来,真的来不及的啊
文/神奇小逗
一个活在故事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