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长春向来不陌生,也不至多熟悉。兴安毗邻吉林省,大体与之风土人情相近,这是离兴安最大的省会城市。所以长春便成了兴安人民最大的指望,吃药看病,购买稀缺物资,求学打工都是人们愿意向往的地方,比起呼和更有地理优势,尤其高铁甫一开通,往常需要七八全小时的路程缩短到三个半小时,长来长往便成常态。
第一次去的时候,单位开会,去也匆匆回也匆匆,除了老旧的宾馆,脏兮兮的街道,态度超级不好的出租车之外,没什么特别体会。
去年夏天陪桐桐逛动物园才仔细品了品这座城,体验颇觉不好。回来看看论坛关于东北的讨论,才晓吉林近几年经济裹足不前,长春落后是有原因的。
这次去长春正赶上长春长生生物因为疫苗的事情遭到全国人民声讨,再去依然体验一般。春节去南方旅游时,高铁风驰电掣,二个小时就从中原开到江南。路上无聊时打王者,几乎没有卡顿。这次的火车上,出了内蒙几乎连4G网都打不开,停靠的几座吉林的城市2G已是勉强,浏览网页想都别想。长春市饶是如此,4G信号永不满格,坐在文化广场上看网页还不如我在内蒙古草原打王者畅通。
我们住在文化广场附近,离吉大医院不远,算得上是长春人气比较旺的地方之一,虽然医院里每天人满为患,也不见周围有多繁华。三个人的饭菜加一起才四五十元,吃得又香又饱,远不如冬天旅游时苏州的一碗松茸笋丝面值钱。沿街残疾乞丐的呻吟声与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道路不畅,年久失修的街道,在在处处围着工程栏,怎么走都不方便。坑坑洼洼的地砖,补丁似的柏油路,走上一会腿都要断了。
前年就在修整的火车站,今年还在修,不知和啥时候能完工,火车站附近到处都有携家带口出行的老少妇孺,铺块塑料布、倚个柱子就是一家人休息的地方,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还是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中国,看着即心酸又无奈。
车站里熙熙嚷嚷,大厅很高,却并不整洁明亮。背着行李的工人来来往往,笑容灿烂。看着他们后背上高出头顶一大截的行囊,我还是替他很惆怅,这巨大的行囊承担了一个家庭多少希望。
此去长春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购买服装,冬天去长春万达感觉这座商场快要倒闭了。全国各地货物充盈、商场爆满,人潮汹涌的春节,长春万达却格外冷清,稀稀拉拉的顾客,随意堆砌的货品,打折的叫卖声只是更添凄清。
因此这个落败的城市让我这种物欲横流的人如鱼得水,反季的呢子大衣三折起,我在兴安都没买到大棉皮靴,随意堆在地上叫卖,即便宜又实惠。老公的T恤,孩子的服装基是打完折还买二送一,且样式好看。一两千的男式皮鞋,只要298,老公一鼓气买了两双。
当今的中国一片欣欣向荣,就连遥远的边疆,也很难会有这么萎靡之地。改革开放前后的吉林不夸张的说是东三省的核心,闻名全国的985大学就有两所,实实在在的经济文化发展中心。而今我在长春的大街小巷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中国,可想自入世以后中国经济腾飞这些年,以管窥豹,东三省实实在在被落下了。
记得前一阵子有人在网上说东三省的今天就是中国的明天,老龄化社会,弥漫的官本位意识、社会风尚守旧落伍,经济发展举步维艰,社会秩序混乱,真是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