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伴随着我们的也有长辈的一些流传下来的告诫。曾经被爷爷告知过见到青竹蛙就要躲的远远的,因为它们会把我们的眼睛给挖走,以致于每次见到青竹蛙都比见到蛇还惊慌失措,夺路而逃。有时候,看到喜鹊就想抓回来养,或者拿把用分叉的树节做成的弹弓想试试自己的枪法如何,但是捉,打喜鹊会招来霉运的言语会把那些想法统统扫光。第一次得到一个蓝色的哨子,爱不释手地挂在脖颈上,时不时拿到嘴里吹出几声,或一连串的哨声,到了晚上也不停歇,听到哨声的老长辈就会急急地赶过来,然后压低声音郑重地说道,“娃啊!晚上吹口哨会招来鬼怪的,所以别晚上吹,白天去吹哈。”语毕转身而去,留下自己怔怔地站在原地,好几天都不敢去吹哨子。每当阳光在骤雨后画出一条七彩天虹时,喜悦无比的我们会指着彩虹争相告知,但是不敢伸直手指去指彩虹的位置,而是把手指前两个指节屈回来去指,因为有老人说过用手指指彩虹,那根手指会弯曲了,不能伸直。这些听起来荒谬的传言也传递着对我们的关爱,对自然的敬仰和邻里的关照,虽然挡水吓得着实不轻,但回过头看也是弥足珍贵的。
寒冬腊月的到来,也没能冰冻住活泼的童年,早早踏着软软湿湿的泥路,经过堆满桔梗并铺满白霜的稻田,红着鼻子,呵着白气一步一上学去。 下课时,总有一排人站在走廊晒太阳,也有同学们在玩跨步的游戏,甚至有时在走廊内玩把眼睛蒙上的摸人游戏,当摸人者摸到了女生的时候,一帮男生就会嘻嘻哈哈地起哄,还有湿,有人会喊着取暖并往角落挤去,然后就会有男生接二连三地拥上去,一个压一个,最里面的人都差不多被压得窒息了,外围的人还是兴致勃勃地挤着,围观在旁边的人都笑得不行了。
印象中比较搞笑的一件事是这样的,有一天,班主任教导我们的时候,提到了做事不能够通过走后门而达成,然后午休的时候,有一个人从教室后面的门出去,具体干什么也不清楚,然后一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没走远的人大声说道:“噫,你走后门,我告诉老师去。”一整班的人在寂静片刻后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那学生疑惑地摸不着头脑,在笑声中失措地坐下了。
冬季的稻田总是承受着我们的踩踏,一大清早,我们就会在干涸地坚硬并布满水稻余茎的田地里踢足球,两边各竖两根竹子当做球门,几双脚和球会在高出土地十几厘米的水稻余茎群间走走停停,有时踢了很久都还没接近过球门,最后,在多次踩踏踢踹的作用下,整个田地里的立起来的水稻余茎所剩无几,真正地成为了我们的足球场,上演了一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