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清我2017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也很难说清楚我17岁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
17岁对于我是一个很尴尬的年龄——它比13~15岁的幼稚确实多了很多的成熟,但是17岁的成熟却又往往失去了它的特殊。受到吕蒙正的《命运赋》的启发,那几年是“时运不济”;只是还在寿春的不济有几分“为赋新词强说愁”,为了让自己在无忧的初中生活多点哲学家、沉思者的“沉静”,却故意将那份一直都在的温暖忽视——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萍水相逢的关系都不怕会变淡,还以“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水浒名句为傲。结果中考以后就自是一番新天地,得意的时候自然是豪情满载,失意彷徨的时候其中冷暖滋味又是一番光景。
小的时候在佳音上学,老师问:“What are you going to be when you grow up.”我每次都会骄傲鉴定地说:“Computer engineer!”后来上了初中、高中,初二的时候还在嚷着爱硅谷,上了高中就被同学天天谈论的量子力学打得满地找牙,心里想的物理学家这个职业只跟一个人提起就没敢多提。不过音尘悄然,这种狂放不羁肯定早就被她忘却脑后,现在也无所谓了。古代经济落后,一旦离别再难相见,折柳和古道,长亭和芳草都令人在依依惜别之时垂泪;现在科技发展,幼儿园同学都能在 QQ 空间里互点赞,小学、初中更是不再话下,无聊的时候随意打开一个聊天窗口寒暄几句,仿佛情感从未变淡,但是实际上是彼此情感本身从未浓过。
我也变得很怂。因为太有个性被老师打压,一旦没有资本 hold住自己的个性,连安稳地“与众不同”都会成为“古怪”。更不敢在万人将火熄灭的时候一人将火焰高高举起。高二进了竞赛班,不管班级里发生什么事情,我第一反应是“和我没关系”、“你想干嘛就干嘛,别触犯我的利益”。青春期对于我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正常青春期的标签,没有一场真正称得上的早恋,没有男女同学、女女同学、男男同学情感上的纠葛。中考前畅想自己离开寿春的时候多么不舍,和同学老师一遍遍地在风雨楼前合影留念;事实是中考那几天发生了我很不愿意回想的事情,“交友不慎”这四个字是第一次在我身上烙下印记。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之前空间里提到过,想要在一个特殊的时机把这几年写过的文字集结成册,现在在 OneNote 里有寥寥几篇。不是写得不好不愿意收,是根本懒得写——每次写的文章文风总是低沉,主旨搞来搞去就是在感叹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的悲伤云云,就跟平常做古诗鉴赏的时候鄙视那些千篇一律的“抒发了作者因为被贬郁郁不得志的心情”。2017年高考放假的时候跟初中同学约好了回寿春,还写了篇《归去,寿春》,一口气直接发给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她看了都觉得很惊讶——原来她只知道我写作文好,没想到写得这样好。我无言,因为在很多方面,我是比不过写《冬日暖阳》、《夏日茉莉》、《秋日美晨》、《春日里最动人那一刻》的学霸学神的,所以很多方面我都只是还可以罢了。
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听到“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个名词,当时嗤之以鼻,后来发现我得面对一群精致的利益主义者,奉行各扫门前雪勿管他人霜的信条,在前一秒跟你谈笑后一秒跟巨的人跪舔的事实下让自己更体面地“古怪”——虽然失败了很多次。
那么现在,在18岁之前我想弄明白的一个问题——我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首先我要成为一个能够认识我自己的人,撕掉自己的标签。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一定是每个人一生的必修课。
其次我想,在互联网经济的大时代下,我要成为一个能发出自己声音的人。也许十几岁的声音很小,但是总是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总是不发声,到最后就无力发声。初步的构想是建立自己的个人网站、笔记系统,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记录下来,分享或者储存起来。大学本科阶段之前当然是以积累为主,积累的多了就会成为我的资源。
同时我也确定了我以后的发展主要方向,结合各种方面的实际情况,我认为我适合在国外发展。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最想过的人生是自由潇洒的人生。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不过得让我爹妈过上好日子,一步步完成每个阶段想要的、想达到的,去体验这个世界的精彩。这个检验的标准就是我将来死了之前、之后能不能写出一大本自传、他传来。名利是实力和个人价值的产物,不应该成为一生追求的目标,怀有这样的人应当比那些一味追名逐利的人走得更远更稳。
现在的社会风气很奇怪,成年人不结婚不恋爱便是怪异;未成年人恋爱又触碰了禁区,成年人喊打,未成年人又觉得同龄人不恋爱不混圈子就是怪类。我去做心理咨询的时候,那个老师问我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现在才算想明白——我是一个性格多变,令人难以捉摸的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个人得要给我自由空间并且信任我,能和我一起变得更优秀,具有上进心,从不消失也不刻意显露。想到对于人与人交往方面,没有太多的金钱利己,稍加安慰。
总而言之,我要做一个珍惜生命的人,去体验我的人生,不去管他人的颜色。坦途时有心怀高歌,没有成王败寇的骄奢模样;低估时能够凭借非凡毅力杀出一条血路来,没有妄自菲薄谄媚跪舔的低下模样。
这样看来,人生倒是很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