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脚步悄悄来临了,老实说春天不是我喜欢的季节,最主要是脑海里不禁闪过的念头:令我想起了绵绵细雨、阴雨沥沥,想起了墙壁木门冒出的水珠,想起了玻璃窗户的一片雾蒙蒙。
也想起了小时候成长的一些趣事,这个季节经常玩的游戏就是在窗上用手指涂鸦各种各样的图案,每当它消失时,嘴巴对着玻璃呵气,又可以重复涂涂画画了,一时之间乐此不疲。但是长大后对这种天气更多的是无奈,期盼的是衣服何时能晾干,在家里为防止走在地板上打滑跌倒,走路要小心翼翼,随时准备几条吸水的毛巾和拖把,轮番上阵一擦再擦。
有一次和朋友聊天,她是北方人,她说北方的春天是没有这种现象的,就是南方人俗称的回南天,我顿时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言归正传,一年四季春天总归是一个重要的季节,且不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如果要说在春天这个季节对我来说最具意义的事情,稍稍思考后不是欣赏那姹紫嫣红的大自然春色,而是在这个季节里有一个重要的节日,那就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清明节了。我所理解的清明节不仅是一个大家庭的节日,并且是一个大家族的相聚,重视程度不逊于过年。
春天到了清明节也随之而来,以前上学期间,正清那天,我常常请假跟随父母回老家祭祖,我们家乡的叫法是回老家铲山。当时感觉回一趟老家路途遥远,所以这个节日显得分外隆重。当天一清早,老人带头,儿子媳妇紧跟其后,小孩蹦蹦跳跳一起跟去,延绵的山间羊肠小道上,随处可见挑着担杆竹篓的父老乡亲。家乡祭祖的物品都比较“丰盛”:用大鱼大肉糕点熟蛋、白酒米饭水果甘蔗供奉先人。
到达后长辈在张罗扫墓、祭品摆放、烧香的程序,而我和堂兄弟们一起帮忙打扫,听从安排。待祭祖的仪式整理好后,家族成员逐一叩拜祖先,瞅一眼个别长辈口中还会念念有词,现场气氛肃穆,此刻长辈或许更加体会到生离死别、恩恩怨怨的复杂心情。而我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即使当天山林间下起了绵绵细雨,凉风阵阵,更多的感觉是踏青一日游,心情是舒畅的。
叩拜完后烧纸钱爆竹,这样一处祖先就拜祭完毕了。待确保火焰完全熄灭后,再赶往下一个墓地,几处祖宗的墓地相隔不远不近,上完几处坟已傍晚,趁天黑前下山,一天下来也灰头垢面了。
今时今日,再也不是那无忧无虑的小孩。去年清明期间,我刚好在娘家,有幸和父母家人再次回去了一趟老家铲山,道路已四通八达,回去一趟也不再感觉路途遥远了。但山路感觉已变了样,还途经一处山清水秀的大水库,很是惊喜。即使爷爷奶奶早已不在,曾经小孩的我们已长大成人,多年没见的堂兄弟、伯父叔婶,岁月都在我们的脸上身形上留下了痕迹,彼此的样貌是既生疏又熟悉。还有老家的旧街农贸集市,事过境迁,感触颇深。
即使往事已渐渐模糊了记忆,也不会忘记在春天有一个重要的节日清明节,它寄托了淡淡的哀愁、浓浓的牵挂。它会令你记得你过去的根在哪里,现时你又身在何方。这种爱是深沉的、厚重的,安放在心底最柔软的一个地方永不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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