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歌妓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女性。男性以狭邪的目光注视着她们,这些歌妓们只能活在这种目光之下,别无他法。柳永的歌妓词在词的内容上获得了新意,他使歌妓的生活呈现在我们眼前,同时也让我们有了机会,可以窥探到当时社会生活中女性的状况。
关键词:柳永;歌妓词;歌妓
柳永是以善写歌妓词而著称,这类作品成就也最高。歌妓作为诗中的主角,在柳永笔下不再被称为“谢娘”、“谢女”,而开始有了自己的名字。薛瑞生曾对柳永《乐章集》中提到的歌妓姓名做过统计,有师师、秀香、瑶卿、安安、虫虫、香香、英英、冬冬、楚楚、宝宝、心娘、佳娘、酥娘等18个。正是柳永使她们从神秘中走出,在众人的眼中成为有血有肉的人物。
柳永的歌妓词总的来说可以划分为两大类,其中一类是以歌妓本身为主体的,或赞美她们的美貌、才艺,或展现她们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勾画出个性鲜明、生动逼真的歌妓形象,可统称为咏妓词。另一类是以词人自己为情感的主体表达词人对歌妓的思念、追忆,这一部分可统称为思妓词。暂且不议。
第一类中大量的作品停留在表面,描写的是歌妓们美丽的容貌、卓约的风姿。“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描绘的是身材;“一个肌肤浑似玉,更都来,占了千娇。”描绘的是肌肤;“天然俏,自来妍黠,最奇绝,是笑时,媚靥深深,百态千娇。”描绘的是姿态。再如《北宋词史》中所写:《柳腰轻》为咏题之作,整首诗围绕“英英妙舞腰肢软”写舞女的动人舞姿。《木兰花》一组词描绘了心娘、佳娘、酥娘、虫娘的舞姿歌喉,为她们的色艺惊艳而神魂荡漾。“家住桃花径。算神仙、才堪并”的秀香 、“妙舞腰肢软”的英
英 ,“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的酥娘、“捧板花钿簇,唱出新声群艳服”的佳娘,一个个色艺兼佳,怎能不令男儿动心呢。
他集中笔墨大量描写了歌妓的色与艺,但也不乏代歌妓言情之作,替这些落入风尘的女子表达出内心的感受。《定风波》最为最著名的一首便是以歌女的口吻写成。描绘了歌女对恋人的思念之情,以及对爱情的追慕。在《昼夜月》中,她追求的不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只是想要两个人长相厮守,这与当时的闺中贤妇截然不同。《迷仙引》中,她追求的是能够找到一位知心人,和他携手到老,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对爱情的渴望,对与心爱之人共同经营一个家,也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所期待的,只不过这些风尘女子看过了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经历了那么多的花言巧语,深知这些的难能可贵,也便对这些更加渴望。
柳永属于文人士大夫阶层,无论如何落魄,终究不能完全的理解尊重这些歌妓。不得不说,柳永也不曾成为她们所期待的那个人。即便他替歌妓们发声,依旧没有摆脱那个年代那个地位的男性对待歌妓的“狭邪”态度。面对如此多的美人,他未曾伸出援手,即使他曾在《迷仙引》中写到过她们想要脱离“妓籍”的愿望,也没有真正的实行。在他的词中,女性只是男性泄欲、玩弄的对象,他浪迹江湖,处处留情,视歌妓为消愁解闷的玩物。他的词抒发的多是多情爱恋,《西江月》一词中师师香香安安,“四个打成一个”,三位照单全收,多情就是无情,事实上是没有对其中的任何一位投入真感情。结尾“奸字中心著我”尽显沾沾自喜之情。哪里来的真情可言?他也是一个薄情之人。翻开柳永的《乐章集》,着墨最多,他看得最重的歌妓应是虫娘:“虫娘举措皆温润。每到婆娑偏恃俊。”“小楼深巷狂游遍,罗绮成丛,就中堪人属意,最是虫虫”他也曾对她许下要相守一生的诺言:“眼前时、暂疏欢宴,盟言在、更莫忡忡。待作真个宅院,方信有初终”,“但愿我、虫虫心下,把人看待,长似初相识。况逢春色,便是有举场消息。待这回好好怜伊,更不轻离拆”。但是柳永真正中举后。却未能实践前约。
试想多多少少可以理解尊重歌妓们的柳永尚且如此,当年的那些文人士大夫们,又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她们?这些歌妓也只是当时妇女的一个放大,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不知有多少普通人家的姑娘也经受着同样的痛苦。
【高中所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