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艺术不仅仅是为了记录或是好看,它可以向人们反应出更多深层次的东西,杉本博司就是这样的一位摄影家。与大部分日本摄影艺术家不同的是,杉本博司的摄影充满了哲学意味,究其摄影风格,想必与杉本博司成长背景有着离不开的关系。
杉本博司1948年出生于东京下町的御徒町(今台东区),家中是银座经营有成的美容用品商社「银美」,父亲为业余落语家。在少数未受空袭轰炸的地区成长,自认是「战前日本人」。欧美媒体询问出生地时,他的答案通常是「被占领的日本」。
在这个充满战火的年代,整个日本岌岌可危很有可能全面沦陷。因此我们不难想象杉本博司在成长过程中是缺乏安全感的,而这种影响也深深印刻在了杉本博司的摄影风格中,使得他成为了著名的后现代摄影艺术家。
所以当看到杉本博司《被动的仪式》的展览时,当下反应唯有脑袋空白后的沉默,瞳孔注视着杉本博司镜头下山海的轮廓,浮光掠影的匆匆看过,因为缺乏睡眠而疼痛的太阳穴分离着肉体与灵魂,混沌的思想拉扯着我与杉本博司之间的距离,这种极度分裂的感觉好像一场盛大的仪式,清晰地记录着从一个时空跨入另一个时空的阵痛,分解着从一种状态迈向另一种状态的历程。
在《被动的仪式》这一展览中,共展出了杉本博司在四十年间拍摄的一系列摄影作品——《海景》,《剧院》,《自然博物馆》等。对于每一摄影作品,杉本博司都有着自己的情怀和拍摄的原因,例如《海景系列》他就解释过:“这差不多快成为我终生的事业。之所以对海景感兴趣,还是与我幼儿时期的记忆有关。我能想起的最初记忆,就是海景。”
因此当我们在观赏《被动的仪式》这一展览展出的作品里,我们会有一种“怀旧”“故去”的哀戚感,然而又如杉本博司所说的“相机虽会记录,但没有记忆”相似,我们也只能怀念幼年看过的海,进过的剧院,但永远不能挽留,而这也是这一展览的核心所在。
所以当我们欣赏《海景》、欣赏《剧院》、欣赏《自然博物馆》,任由杉本博司带领我们从空旷寂寥的山海转瞬坐落在华丽繁复的剧院,不适,悲鸣;从华丽繁复的剧院须臾间回归壮丽辽阔的原始,歇斯,底里,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杉本博司记录的生命的诞生与消亡,时间的流逝与灭失这壮大的仪式前颤抖,战栗。
也许当我们凝望,思索,不顾一切的感知,我们就能感受到这组展览里,杉本博司隐藏在“怀念”“追随”这一美好概念后血淋淋的现实,那就是人、物之于时间的祭祀毫无意义。时间流动,生老病死,数十年来一成不变的海的模样,儿时记忆里曾经播放着感人的电影的大剧院......生命中的许多事物,本身是毫无意义的,它们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它们首先经历了“我”,然后组成了“我”,最终成为了“我”。
但悲哀的是诞生,死亡,自然,时间这些浩荡的神的仪式使得“我”只能被动的由生向死,只能看着每一个或过去或现在的“我”的组成被蹂躏,被破坏,被消亡,却无能为力。
杉本博司镜头下的一切都显得熟悉又亲切,这是因为我们每个人的成长都伴随着类似的事物,但黑白色调成仙了记忆的模糊感,调和了这一温情增加了悲戚感。
最终当我们透过杉本博司的镜头下望去,海非海,山非山,一切都现出原形不再是它本身的模样,一切都是在每个故去的仪式里死去的杉本博司,一切都是在时间、生命、死亡、诞生起承转合的仪式前被祭奠的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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