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牛楼村村口的那个女人如约而至。谁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大人们都说她疯了,年前年后的守在村口,小孩子们好奇拿着石子一块一块丢她,嬉笑着就跑开了。总之没人知道她,茶点饭后讨论也只是轻描淡写,在一声声的鄙夷中似乎透露着村里其他人的伟大。
村口只剩下她落寞的背影,孤单中透露着坚毅。孤单我懂,但那莫名的坚毅,我不懂……
最开始注意到她,是小年夜。农村人过年,颇注重形式感,柴米油盐,点心馍馍,鸡肉,方肉,鞭炮烧纸……样样俱全,来年讨个好彩头。
那天我出去买酱油,路过她身边,本想疾步跑开,又怕这样反倒更能引起她的注意力,我也就只好佯装淡定,心里盘算着,我们这小村小户又不像鲁镇,那么声势浩荡,地主一般的气派,怎也招来了“祥林嫂”?这不能怪我多想:一个落寞的女人,日日守在村口。任谁都会以为她观夫望子,活脱脱像极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正想着我就拿着酱油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家了。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忙里忙外的。做豆腐,蒸米糕,蒸馒头,点心,煎鱼,炸鸡肉,方块肉,各种活儿开始摆上了样面。父亲母亲工作繁忙,放假还需得几日,我只好先去奶奶家打打下手,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喂喂我肚里的蛔虫。
这一天是腊月初九,也正是这一天我才知道了,村口那个女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