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有生//知青岁月

          知  青  岁  月

              郭有生

                  一

1975年3月,还是春寒料峭之时,我们就在唢呐、锣鼓喧闹的欢送声中,踏上了上山下乡之路了。

在影剧院前,我们戴着大红花,乘着大卡车,打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红幅,望着送行的老老少少,遐想着刘国具公社刘落则沟的山峁田园,兴奋地笑着。哪儿没有毛谷川的交通便利,也没有蜿蜒的川地,但一定有实现梦想的高山深壑,陌生而又神秘,那多吸引人。

四年的插对生涯,就此拉开了序幕。我们同行五人,三男二女,都是申家湾中学毕业,其中高七四届四人,初七四届一人。除我之外——

任省平,个头矮小,但才华出众,有领导能力,善交际,心存远志,是我们知青小组的组长。

刘秀芳,身材丰满,性格温和,说起话来总带着笑,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实在感。

张耀平,有几分娇媚,并精明能干,善于和上下各色人交往。

张庆余,年龄最小,个头不高,是一个给政府拉骡子送水人的儿子,老实厚道。

                二

我们人生的第一课,就是和村民接触、聊天和交往,并和村里不同的人建立起不同的关系。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这个世界,走入这个世界。

记得,那时在一片唢呐声的迎接中,后面紧随着给我们驮行李的毛驴,踏进了这个陌生的小山村。村支书是一个身材壮实高大的汉子,穿着粗布衣服,腰里缠着一根半旧的腰带,乐呵呵地招呼着我们。我怯怯地躲在一边,知青组长任省平却像见了故交,哈哈笑着,一口一声拜老子叫着,书记顿时和他交谈的火热起来。从此,他就受到村支书的另眼看待。原来,怎样称呼人,也有学问,生活真是一本无字之书。

村民们第一次见我们,亲热的叫我们“老命”,我们才发现一个小县,南北原来也会有不同的方言。有一次聊天中我们用了一个“高兴”的词,他们笑的表情很怪,我们也觉得疑惑,过了好久才知道,这儿人们只在形容男女之欢时,才用这个词。再如洋芋,县城叫山药,这儿叫“山蔓菁”。他们出工时,路上会拉开嗓子唱一段酸曲;贺建民,是最会唱小曲的一个,走在半山腰,“凤英一十三,咋把个草窑钻”,民间风味的调子,就在山里飘荡,我们也有时学着来几句。他吹唢呐也是一把好手,虽不懂简谱,却一个曲子听几遍,就能吹得像模像样,我们感到有些奇特,纳闷音阶的高低,是怎样在指下出来的。他们也会在窑洞硷畔、田间地头讲些生活中曾发生的事。贺文雄的母亲,慈眉善目,一次给我们送来些细糠炒面,干吃或加开水拧起来都好吃。她放下炒面,闲聊起来,说起解放前有的女人抽大烟,当没大烟时,男人们拿着大烟,诱惑她们,让她们叫哥就叫哥,让她们脱衣服就脱衣服,有什么邪恶的想法都能得逞。老支书,一次在硷畔上,不满的讲,他欠村中某人的钱,钱还了,让他自己回去把欠条撕了,但那人却过了段时间又拿着欠条上门来要钱。原来人心如此险恶。人们也会说些把谁家脑畔圪崂里偷种的菜,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谁家后生叫几个伙伴,乘天黑风高,一块去串门子。世上竟有这样的事,荒唐!神奇的是,有人说贺今厚的父亲,上辈子是泥河沟的人,谁是他的父母,有过怎样的事,怎样死的,都记得,但不能给别人说,一说就头疼。贺今厚的父亲就在旁边,笑眯眯的,并不否定。难道真的有转世投胎的事,我总感觉他瞎编出来的。记得一次,一个读了几天书的村民,问我们“孜孜不倦的孜怎么写”,我回答出来后,他翘起了拇指,我发呆地想,会这么个字,就算有学问了?

开始我们在村中的小学住,后来我们男知青住大队修的窑洞;女知青住在一户村民腾出来的窑洞,各过各的,村民和我们交往有多有少,关系自然也就不同。

我们秋天分的粮,都存在老乡家里,我们只记个账,需要时才去取。如我存在小组长贺建都家里,任省平存在老书记贺文明家里,自然这些人和我们关系最好,也最信任。而且我们不吃的糠和秕谷秕高粱,也就送给他们了。

                  三

劳作是非常辛苦的事。

我们送粪 ,铡草,犁地,打土圪瘩,锄高粱,挽黑豆,割谷子,掰玉米,刨山药,打水坝,修梯田,等等。有些需要学学,如犁地我学了几次,每到过湾的时候,压不住犁,一下就跳过去了,而且手忙脚乱,歪歪斜斜,大家看见我尴尬的模样哈哈大笑,于是我就放弃了。任省平,开始犁地,也会被大家嘲笑,他这时也咧着嘴笑,毫不在意,继续犁他的地,始终没放弃,这样他就学会了。也许这种做事执着的性格,是他人生一步步走向精彩的原因吧。

我被分在村里的第一组。春上耕作,或入夏后也耕作,我怀前吊个柳壳萝负责抓粪,跟在犁地的牛屁股后,一步抓一把。而组里的大黄牛,那有什么慢老牛之说,走的飞快。我当时虽是20岁左右的后生,但瘦得只有70斤重,而粪壳萝又很大,装满了也有好几十斤重,我跌跌撞撞追着,那受的了。所以粪壳萝满着的时候,我一大把一大把往出抓;粪壳萝剩下底上的一点时,我就一小撮一小撮抓。由于粪中拌进了种子,庄稼苗子出来后一块稠一块稀。组长说,你看你怎么抓的粪。我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中午也不回去,饭是送在地里吃的,手上粘满了粪土,在地上抓一把黄土搓搓,就捏起糠窝窝吃起来。饭后一般休息一会,但入夏耕作,太1阳已经老红了,山里又没大树歇凉,就把茅兜子颠倒立起,头钻在下面躺着。

该锄地了,太阳更红的烤人,我兜里装两块手绢,但不一会这两块手绢擦汗擦的就能拧出一股泉水了。天好像和你作对,居然不吹一丝风。还有一次锄地,天上飘来一块乌云,霎时下起雷雨,身上浇了个湿,但跑出十几步外,居然没雨,太阳还红毒毒的。

我们也在沟畔分的几畦自留地,不时要去浇浇。水顺畦沟而流,时常会水向下钻了,怎么填土也堵不住。我们也慢慢琢磨,先在前面疏向其它处,再堵水钻的口子,虽是个小办法,那时却居然有点小得意。由于不怎么会管理自留地,村里哪块蔬菜长的不好,哪块就是我们的。但柿子茄子倒是都有,秋天也种些白菜。

夏麦该收割了。太阳快落山时收割好了,每人一背,背着往村里的打麦场走去。其他人早走的没影了,我一个还在挪着。我太瘦弱,而背上的一大捆麦子又像小山一样,绳子自然会在肩上勒的生死疼,腰弯的弓一般,一步一步非常艰难。走过一个沟渠时,一脚没踏稳,就摔倒了,再要站起来,哪还能站起来。于是索性就坐在沟畔,望着月,傻呆着。过了也许一小时多,组长贺建都,大概见我迟迟没回去,就反身找了过来。我又把这捆麦子,套在肩放在背,他一拽我就站起来。这时天晚了,但一点不凉快,额上的水不断涌上来。 

终于到打麦场,急忙放下背上的麦子,匆匆跑在附近的村民家中,舀起一大瓢凉凉的冷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

我平时胃寒,生冷的东西下肚,肯定腹泻,可这次没发生什么,好好的。

秋季谷子还没收,公社就让开始修梯田。谷子收的太迟,谷粒就会被风吹的扫地,伤损几成,这时村民们也会作假应付。派几个去修梯田,其他人照常去割谷子。修梯田也会有有趣的事。贺建民一次逗一个婆姨,说“刚铲了几下土,就尿了二回,真懒人屎尿多!”这个婆姨辩驳道“我尿了两回,咋就尿了二回。”原来她不知道“二回”是多少回!

我们吃的并不好,每年秋收,能分到谷子、高粱、黑豆、山药等。当我们刨山药时,组长总会派一个妇女负责烧山药,烧出来虽然是个黑疙蛋,又烫手,我们会迫不及待,掰开吹吹,就吃起来,傻喽喽的很好吃,是记忆中的山珍海味。当挽黑豆时,就烧黑豆,也是田间美食。平时想吃点白面,那自然是奢望。记得我初中的一个同学牛庆生,那时正好调在刘国具粮站工作,美女曹艳琴在闫寺中学带音乐课,他一次给我炫耀,给她开了10斤白面。好多年过去了,我还时常念咄这件事,咱俩不是少年时的朋友吗?你怎么连三五斤也不给我开。

夜晚,是最好的时光。劳作一天下来,筋骨酸困,躺下看着月亮,才感到清辉给人的舒坦。有时暼几眼书,也就哲学或诗歌之类的。精气神好时,也写几句拙劣的诗,或写篇报道我们生活劳动的文章,给县广播站投稿,一旦广播上播出来,就高兴几天。也曾编过一个相声,后来在闫寺村的舞台表演过,记得我身子虚,胆子小,一紧张,腿打着颤,没说几句就满头大汗了。有时,也说些年轻人喜欢的话题。任省平说他们高中班,夜晚在宿舍,把全班女生的名字写在字条上,团成纸团,然后抓阄。谁抓的漂亮的女生,就高兴的不得了,好像马上就会嫁给他。也有时,各人说自己最喜欢的女孩,他俩各说了一个,我听了大吃一惊,感到都不是我们小县城的美女。我说了谁,或者没说,已记不清了。当然这些女孩最后都和我们无缘。问题是一块插队就有两个美女,但谁和谁也没爆发出爱情的火山,现在想起来浪费了姻缘资源,总觉得有些可惜。

                  四

一年后,一块插队的五人,我和任省平、张耀平去闫寺中学去教学,刘秀芳去兔沟教学,张庆余留在了村里。为此,我的一个堂兄郭安庆,当时在刘国具供销社工作,怕把我一个剩在村里,还专门给公社文书嘱咐过,让抽教师时别忘了我。

闫寺中学,离我们插队的村子并不远,也就七八里地,在一个深山大沟里,有小学和初中班,十几个教师。

学校虽在一个村子里,但背靠山峁,面对大山,林木掩映,溪水潺潺,还是有些荒凉孤寂感。到了夏天,蛇时常出没,甚至有次早晨大家看到操场有条蛇爬行过的痕迹,好粗好粗,那是多大的一条蛇啊!学校有个职工,就是一个捉蛇高手,每次在学生宿舍或院子里蹿过蛇,就叫他来捕,我对他很佩服,我一见蛇总是逃之夭夭。

我开始上数学,后来一个体育教师走了,让我上体育,并负责早操。可笑的是,我只会非常拙劣的打几下乒乓,连哨子都不会吹,还是任省平教我怎么吹的,同时还给一个小学五年级当班主任,带数学课。那时也派的出外学习。一次县上组织的武术培训班,在申家湾中学举行,由坑镇寨元沟小学的武术队当教练,我去学习了10多天,刀棍拳当时都学了一点。

学校有专门的厨师,不用自己做饭,并幸运的是能吃到玉米馍了,周末几个男教师还时常做一盘山药条炒粉,大家盘起腿坐在炕上,买瓶块儿八毛的散酒,一块聊天喝酒。一次一个女教师也许不想在这偏僻之地呆,心情不好,喝了点酒就大醉了,又哭又闹。节日也许吃点好的,记得有次吃饺子,当过兵的吕圣爱,教我们捏元宝扁食。秋冬常胜凯会到村子里去买只羊,回来自己宰了吃,有时吃一次炖羊肉,每人几毛钱,有时把羊皮、肚油卖了,已经超出了买羊的钱,肉就白吃了。

下午没事时,也会和几个教师聚在办公室、院子里,聊天逗趣。一个女教师,父亲在邮政所工作,平时穿的有几分洋气,谈了个对象,在绥德上学去了,大家谈论起,自然是祝福,但可惜后来并没有走在一起。杜青云和教育专干关系非常好,大家说起羡慕不已,怎么能和咱教师的最高领导关系搞得这么好。任省平记的诗不少,时常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其中一首现在我还能记得:

一天忙忙为的饥,

刚食饱来又思衣。

衣食刚得双足份, 

房中缺少美貌妻。

有了娇妻并美妾,

出入无轿少马骑。

牛骡成群田万顷,

没有官职怕人欺。

七品八品嫌官小,

四品五品也嫌低。

当朝一品做宰相,

还想面南做皇帝。

阶级斗争大会,那个年代自然不少,参加过好几次。每次公社组织会议,民兵背着步枪,把“地富反坏右”押上台,一打又一打,狠狠甩在他们头上,让他们耷拉下脑袋乖乖接受教育。

还有一次,和几个教师结伴去暖渠沟看佳县晋剧团的戏,演到一半,突然广播播出毛主席逝世的消息,戏于是停了下来。我忽然担心起来,主席逝世了,中国今后该怎么办?之后不久在公社所在地,和全国一道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全校师生都参加了。

插对几年,就在闫寺中学和任省平一起拍过一次照,和全体教师及毕业班也拍过几次,但可惜都丢失了。党校学毛选五卷时,也许也集体拍过一次,但也已找不到了。

两年后,又回到刘落则沟,在村小学教学一年多,并担任村团支部书记。学校上的是复式课,一个教室十几个学生,给这几个学生上了语文,再给另外几个学生上算术。这期间,在党校参加了县上组织的学毛选第五卷,五卷中印象最深的是毛主席说的阴谋和阳谋,让人联想起他说过的文化团体和武化团体。一次,台湾用气球散发反共传单,在山上我们捡到几张,其中就用主席五卷中的“阳谋”做文章。

                五

在山村里,很难见到县城里的熟人,一见到我们顿时感到眼都亮了。附近的兔沟,有个白补孝,比我们插队早,已经和村里的女人结婚生子了,有时他去公社路过我们村,我们总挽留他吃饭。我有个堂兄郭九元,在方塌插队,一次居然徒步来到刘落则沟,还给我带着半斤白糖。为此,我高兴了好几天。一个秋天,我初中同学张国的父亲,突然路过我们村,虽然原来没有任何交往,但我们还是很热情的留他吃饭。怎能不稀罕,这么一个乡圪崂,还能见到谁。

当时的交通也让人伤感,一月到公社所在地的车,也没几辆;来了也轮不到你坐。要回家,有两条路,一条步行几十里,经过王元、马家沟,穿过一片沙漠地带,到王家砭再乘车;一条步行几十里,经过后寨、暖渠山大坝,到通镇,再乘车。有时结伴回家,有时一个回家。一次,过那片沙漠时,天黑沉沉的,冷风飕飕而起,一条蛇从脚下蹿过,远近看不到一个人,我紧张的四处张望,不由加快了脚步。还有一次乘车,车当然是大卡车,大家都站在车栏里,一路摇摇晃晃,我晕的厉害,站不稳就躺着,在颠簸的路上,车也颠簸,我也随车颠簸,肚里“五洲震荡风雷激”,真正体会了什么是生不如死。有两次是100多里地,完全步行走回家。一次经王家砭,遇到已在公社上班的高中同学刘峰,他请我吃了一碗炒面,好香好香,刚好又等上从方塌下来回家的知青,就结伴同行;一次先到通镇,去食堂吃饭,服务员是我家邻居韩乃飞,她偷偷多给我加了一勺菜,这在缺吃少穿的年代,是最大的恩惠,多少年过去了还记得。

那时虽然身体弱,但没得什么大病。但一块的知青张庆余,却患了面部神经麻痹,因治疗不及时,留下了后遗症,从此嘴歪眼斜。他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三个一块在山里头修路,休息时你打量着我,我打量着你,发现我和任省平也似乎嘴眼有些斜了,两人顿时黯然神伤。夏天来了,我得了偏头疼,右鬓角好像有个锥子,不时刺你几下。刘国具医院的医生,试了各种方法,总不见好。宋万家院长说,想得多伤了神经,吃点补脑糖浆。但几个月过去了,还不见好,就到榆林去。我哥带着我,到一个远房亲戚高智哪儿去看。他,我应该叫姐夫。他躺在炕上,听我叙述了病情,并没起来看舌把脉,漫不经心的说,吃点牛黄上清丸吧。我有些疑惑,但这个药我只吃了三丸,却居然好了。

                六

1977年高考恢复,没复习一天。任省平考入山东大学,我却落榜了。

1978年,快考了,我请假回去复习,但家里没吃的,我又返回刘落则沟拿了两斗米,才开始安心复习。没什么书,找的几本旧书,每天早早起来,在大门外老榆树底下看书,不过也就一个月。开考时和高海猛、冯二玲等几人,步行50里到乌镇。最后700多文科生,考起了7人。我考入陕西师范大学榆林专修科,于同年10月离开村子。这次,说起来也算幸运,本来我并没录取。我初中的班主任李彦谋,在这个学校办公室当主任,一个同学见了他说,郭有生的成绩高出你们学校的分数线了,怎么就落榜了?李彦谋老师一查档案,果真如此,就在学校补录中把我也补进去了。所以我最后比其他同学晚到两三个月。现在说起,我得再次感谢我的老师!!!

之后不久,知青全部返城。张耀平分到佳县邮电局;刘秀芳分到榆林大修厂;张庆余分到佳县方塌粮站。

              七

这些听到看到,或自己参与其中的小事,也许都是些秕麻碎谷之类不值一提的事,但都是当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发生的,让我看到或体会到了人生百态,社会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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