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马韩

《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世界文学名著,作者英国作家劳伦斯。本书故事发生在英格兰,主要描述了康斯坦丝嫁给了贵族阶层克里夫.查泰莱为妻。克里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负伤导致下半身瘫痪失去了做男人的机会。查泰莱夫人,一个丈夫无法行人道的贵族女人,在婚姻和道德的约束下,尽责扮演薇碧山庄女主人的角色。然而,正如《白鹿原》中的鹿冷氏一样,尽管女主人过着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但这一切都无法遏制她内心当中狂野的性冲动。暴躁不安的情绪在康斯坦丝心中悄然增长,这种对性灵的渴望在她的心中与日俱增。精神上的缺憾让康斯坦丝愈来愈瘦,像一朵濒临凋谢的美丽花朵。

这期间,她邂逅了克里夫的作家朋友麦克里斯,康斯坦丝从他身上获得了肉体上的欢愉。然而,麦克里斯显然是那种自私的男人。在两人的欢愉当中,麦克里斯只一味追求自己的快感,他对康斯坦丝的那种久旱逢甘霖的渴望不屑一顾,甚至不乏尖酸、刻薄的讽刺和挖苦。很快,两人关系转淡,形同陌路。康斯坦丝再次陷入了阴郁的生活之中。

生活没有阳光,终日陪伴一个像大小孩一样的丈夫克里夫。康斯坦丝在痛苦中煎熬着,她尝试着走出庄园,回归到大自然中去安慰自己脆弱的心灵。不久,康斯坦丝在庄园外的树林中认识了丈夫新雇佣的下人梅勒斯。

我们有必要介绍下梅勒斯的感情经历。梅勒斯军人出身,比康斯坦丝大几岁,结过婚,还有个小女儿。他的婚姻也算是不幸的,说起来还有些令人发笑。他早已和原配百莎.古茨断绝了来往。在他和原配妻子结婚以前,他还追求过两个女人。用梅勒斯的话讲,他和她们是相爱的。他认识的第一个女人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只是她对性的恐惧和逃避,像被蛇咬过一样,始终与梅勒斯不敢有亲密接触,结果两人不欢而散。第二个女人,是个教师。他可以与她有简单的肌肤之亲,但是要越过雷池,她就会咬牙切齿,恨恨不平。为此他们的热情很快变的麻木了。直到遇到普普通通的百莎.古茨,梅勒斯才觉得她是个女人,他则是个男人。他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性事,竭力讨好妻子百莎.古茨。妻子俨然是被宠坏了,家庭事务都撂下不干,就连像样的饭都不给梅勒斯做了。她发脾气、扔东西,最令梅勒斯不能忍受的是,当他完事之后,她还在扭呀、叫呀,而自己则被她夹的紧紧的,停在她身体里痛苦地等待着她颠峰时刻到来。梅勒斯渐渐厌倦了这样的婚姻生活,甚至发誓从此不与任何女人发生纠缠。

康斯坦丝在树林的出现,梅勒斯,我们以下称呼他为守园人,起初表现是很厌烦的。三段感情的破灭,守园人不想再和任何女人发生交集。与克里夫相比,克里夫是腹部以下功能永久丧失,而守园人是腹部以下的肉欲之火苗暂时熄灭了。

女人若是瞅准哪个男人,继而展开强有力的攻势,那层窗户纸,一桶即破。守园人抵挡不住康斯坦丝的温柔美丽,他终究也不得不承认他依然是个完整的男人。性生活无法满足的挫折感使康斯坦丝被体格壮硕的守园人吸引,他们彼此重新燃起了爱情之火以及对生活的渴望。他们在林间小屋、树木间、大雨中尽情享受原始的、充满激情的欢愉。康斯坦丝像是获得了新生,不久她还怀上了守园人的孩子,并下定决心要与克里夫离婚。

康斯坦丝的离婚道路必定是充满艰辛和曲折的。做为薇碧庄园的女主人,克里夫爵士夫人,其地位是属于上层贵族。而守园人,一个丈夫手下的下人,除了空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别无所有。阶级地位的巨大反差,他们之间的地下恋情若是当众公布,嘲笑、讥讽、谩骂一定会舆论哗然。为了能够和丈夫克里夫离婚,康斯坦丝可谓费劲心机。她甚至和青梅竹马的作家朋友商量好,由这位作家朋友在克里夫面前顶替她的地下情人。这样,她顺理成章与腹中孩子的父亲是门当户对了,也不会遭来是非碎语。只要丈夫克里夫同意离婚,那她就能够和守园人一起生活。克里夫虽腹部以下瘫痪,可是大脑健康。对于妻子康斯坦丝的出轨,他心中其实是默许了的。他曾经亲口对妻子说过,希望她能怀个孩子做为薇碧山庄的爵位继承人。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妻子会与自己的下人私通怀上未来的爵位继承人。这对克里夫说简直是个莫大的耻辱。下人!下人!克里夫一向高高在上,他经营着煤矿,无数的工人为了那点可怜的报酬耗尽气力不成人样,他却没有半点同情之心。他骨子里贵族阶层高人一等的阶级思想左右着他判断行事的风格。他因此痛恨康斯坦丝、痛恨守园人。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而成全他俩的。文中的结尾“他们(康斯坦丝和守园人)必须一直等候到春天,等候到孩子出生,等候到初夏来临”。我想,他们一定是等到了在一起的那一天。

本书内容对于人性肉体的需求、野性的放纵及社会阶层意识,有着细腻描写。在当时可是极度挑战英国阶级及世俗的尺度。从一九二八年问世,即受到英国文学界及卫道士猛烈的抨击,指称其内容淫秽不堪,有违善良风俗,英国当局更以“有伤风化”的罪名予以查封,直到一九五八年才得以解禁。(呵呵,有点像《红楼梦》的遭遇)。《查泰莱夫人的情人》虽然命运如同主人公康斯坦丝一样坎坷,但终以其严肃的寓意、社会批判的主题,真切透辟的写实手法和细腻深刻的心理描写成为名著,并对现当代英国乃至西方文学产生了重大影响。

《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写出了女人面对性与爱、肉体与心灵的种种挣扎,康斯坦丝与《白鹿原》中的鹿兆鹏妻子鹿冷氏相比,她无疑是幸运的。她有自己的情人,有自己的孩子,有对生活充满了阳光的希望。正如莫言所说“如果男人不恋美色,女人还有什么盼头?如果婚姻只为生育,日子还有什么过头?”读《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我们不得不去思考不论中西方女性必然面临的这个问题。查泰莱夫人的体会,或许能唤起世间女性的些许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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