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

上次回去看母亲,还是去年的元旦,后来到了过年疫情又严重了,就没回去陪母亲。这几年因为疫情的原因,我们都大抵上走不了,逢年过节的总是被要求呆在原地。这次以为有一阵子安定了赶紧回去,没想到又来了一场虚惊。

母亲今年八十了,电话听说我们要回去陪她过中秋,开心地不得了,早早就开始买菜了。还不停挂电话报告她买了啥,买了啥,鸡啊鸭啊!我一听赶紧让她不要买了,告诉她我们一直在尽量保持清淡饮食。要不然到时一大堆的菜吃不完,母亲一定是坏了都不愿意扔掉,把剩菜存冰箱,重复吃着,好几天都吃不完。


以前我在回去前都不电话通知她老人家,总是突然袭击,就是不想她那么累。后来有一次回家她居然不在家,整个村子的人听说姑姑回来了,都在到处找她,把我吓着,只好在回去前先通电话了。

其实说得好听点儿,是我们回去陪她,可到了家里她是啥事也不让我们做,包括炒菜洗碗 。这些年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才好些了,以前我们做啥她都不满意,也养成了我们姐妹几个的坏习惯,就她自己在那儿忙得团团转,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帮她才行。

我总是跟她说我们回去是想看看她,陪她过个节,而不是为了吃什么好吃的才回去的。现在什么都方便,即使想要吃家乡的美食也可以网购的,直接空运到家。可母亲总是不听,摆了满满一桌海鲜。这还不够,还晒了许多虾干让带着。

以前年轻时我嫌麻烦,每次快返回时,便要与母亲吵架。因为出门要带许多行李,而且老家的车站设施简陋,没有扶梯,每次回家都自己手提,累死累活。

可是母亲还要让带很多的东西,你不要可以,要帮着给家人带,给哥哥带,给姐姐带。你一旦答应了她,就会从一斤变成四斤五斤,一件变成四件五件。那些年我都怕了,不敢回家。后来年纪大了,体会老人的心尽量自己辛苦些,答应拿着,只要她老人家开心。

这次原本准备九月十二日返回的,为了贯彻48小时内核酸,我和女儿还跑了好远的路,去到码头测核酸,因为地方卫生院居然没测,这是什么鬼。

测完核酸,我们刚坐下吃完饭,累极了,想好好睡个午觉。突然听隔壁大姐说从返回过节的人里面又查出几个阳性,高速路又要被封。母女俩急急忙忙改签车票,速度慢了可就糟糕了,幸好我们刚下动车时测的核酸,四十八小时阴性时限还没过,一阵人仰马翻打点行装。

母亲又各种唠叨。哎呀妈呀,你女儿我也不想这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这年头人们都疲于奔命,能活着平安过日子已是万幸了,别奢求太多。于是母女二人叫了一辆车直奔动车站。

到了动车站才知道,那几个人已经确认为阴性,可是票已经改签了,并且只能改一次,票也都订光了,没得退。好了,这叫个什么事啊!没影儿的事人们怎能那样不负责任地乱传播,害得我们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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